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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逆流而上,跳出來講上幾句牢騷怪話,這種憤青他在當代見過數不勝數。想是礙著自己錦州總兵的身份,不便對自己多談罷了。
翁乾淡淡的道:“家嚴有命,午時過後不得入門。時候將近,請恕在下無禮了。”又是微微一恭,掉頭便走。金文彪匆匆忙忙地行了個禮,追在後面。
城門下仍是一片喧鬧,那黑麵漢子大叫點一把火五個銅錢,圍觀之人居然多有響應,叮叮噹噹地擲了不少銅板在臺上。桓震不願再看這等鬧劇,排開人群,抽身離去。半路上繞道走了一趟李經緯的麗冬院,向老鴇借幾百兩銀子。那老鴇一臉不情不願,割肉一般地叫烏龜負著沉甸甸的一包五百兩'確實是沉甸甸的,五百兩銀子換算成今制大約有四十斤上下'現銀去左近山西票號兌了銀票。桓震親筆留了借條,將銀票揣了,往溫體仁家去。
溫宅的門房正在那裡打盹,聽說右僉都御史、錦州總兵官桓大人親自來拜,愛理不理地踱將出來,張大了口打個呵欠,傲然問道:“何事?”溫體仁時官禮部尚書,是正二品官,比桓震的四品右僉都御史足足高了四個品級,就連區區一個門房,也不將他放在眼裡。桓震堆起笑臉,低聲下氣地在他手中塞了一錠銀子。那門房見錢眼開,立時眉花眼笑起來,腳不沾地的跑進去通傳了。
不多時出來回報,說溫尚書在偏廳傳見。行過了上下之禮,桓震笑嘻嘻地開口道:“大人主理禮部之時,下官已然出京,未及道賀,實在罪過!”溫體仁笑道:“哪裡哪裡,桓總兵有功於國,此次又是率兵馳援,行將重用,該當是咱們在京的文官給桓總兵道賀才是。”桓震忙道:“大人言重了,下官食國家俸祿,當為國家分憂,何敢居功。”兩人你來我去,互相吹捧一番,溫體仁便叫端茶'按明代禮儀,客來端茶,送客點茶,點茶就是添開水,與下文三點三不點不是一個意思'。桓震趁勢掏出皮紙裹好的銀票,笑道:“前日有一個浙東下屬返鄉,回來時給下官帶了些明前龍井,可是西湖畔的正牌貨,下官不敢自專,特地送些與大人,聊為薄意,望大人勿棄。”
溫體仁接在手中,兩指捻了一捻,揣入袖中,道:“張淶詩云:‘南高雲霧密,龍井入喉香。’莫非真是雲霧愈濃,愈能產出好茶麼?”桓震想了一想,答道:“大抵如此,若廬山五老峰與漢陽峰,終年雲霧不散,所出雲霧茶便是上上之品。”溫體仁哈哈一笑,道:“本官恰好也有些武夷茶葉,要請桓總兵品一品看。”說著對僕人低聲吩咐幾句,不消片刻,幾個家童捧著茶盤魚貫而上,將茶碗放在兩人面前。
溫體仁舉起茶碗,掀了一掀,道:“桓總兵可知道茶有三點三不點?”桓震搖頭道:“下官愚魯,請大人賜教。”溫體仁自得一笑,道:“三點者,茶新泉甘器潔為一,天氣好為一,坐中客佳為一;反之是為‘三不點’。正所謂‘泉甘器潔天色好,坐中揀擇客亦佳’,今日幸與桓總兵相識,安得不點乎?”
桓震給他弄得摸不著頭腦,心想此人收了銀票,當知我為何而來,大談茶經又是甚麼意思?只聽溫體仁道:“本官素知桓總兵赤心為國,不遺餘力。今日與桓總兵一見如故,果然不虛平生。”說著叫家童點茶。桓震明白這是送客之意,若再不走不免顯得無賴,雖然心中尚有偌大一個疑團,也只得告辭出去。
出得溫宅,走不幾步,拐過巷子,忽然面前閃出一人,手搖紙扇,口角掛著一縷謔笑,陰陽怪氣的道:“桓大人銀子送得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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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九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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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震吃了一驚,定睛瞧去,卻是不久前剛剛認識的翁乾。一時間不由得心裡滿是疑惑,這人難道打從分手之後便一直尾隨自己,又在溫宅外面候到這個時分?他這麼做卻又為了甚麼?自己身為帶兵之人,私底下去拜訪朝廷官員,雖然並不觸犯律條,究竟是瓜田李下的勾當。現下已經給他瞧見了,是要硬著頭皮一口否認,還是索性直承其事?
他腦中一片霧水,腳下便不由得頓了一頓。就在這麼略一猶豫的工夫,翁乾已經笑嘻嘻地走上前來,作了個揖,叫了一聲桓大人。桓震眼見躲已躲不過去,索性大大方方同他寒暄幾句,抽身便走。
翁乾笑道:“桓大人何必如此著急?左右不能出城回營,便去喝一杯酒,聽聽園子裡新來的蘇州評彈,也是好的。”桓震無心與他應酬,剛要隨口推諉,驀然心中一凜:他怎麼知道我現下出不得城?不由得望定了翁乾,目光中滿是疑慮之色。翁乾手中摺扇搖了一搖,道:“桓大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