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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心裡一沉,不再發問,又扯了幾句,便告退出去。
據餘大成說,那申甫的募兵是在五軍營校場訓練,可是次日清早,桓震尋到校場的時候,卻是人人聲稱並不認得甚麼申甫。他無法可想,只得去問兵部。好在自己早前也曾在兵部掛過號的,至今仍有熟人,不費力氣便查了出來,原來申甫在五軍營校場練兵不過兩日,部下與五軍營士兵衝突已有十數起之多。五軍營都督告到兵部,兵部無法,只得將申甫調了開去,放在原先的武學駐紮,而武學的學生教授也早已遣散回家。
說到武學桓震卻是熟門熟路,謝過了當值郎中,匆匆趕到皇城西隅去。雖然明知自己當年任職武學時候的學生早已不在,可是故地重遊,總有一番不勝感慨。回想當年時光,一班武生青春年少,意氣風發,現下除卻吳三鳳隨父從軍,王天相在覺華島,餘人都不知今日下落如何,真叫人感嘆時光易逝。一面走著神,已經信馬由韁,步進了武學之中。忽然耳畔有人大聲呵斥,命他下馬。桓震一驚,抬起頭來,只見一人手執狼筅,氣勢洶洶地指著自己,身上卻穿了一件短打棉襖,頭上戴著氈帽,絲毫不像個兵士模樣。四周幾個相同打扮的人聽到他呼喝,也都聚集過來。
桓震料想這便是那申甫所募的部下了,當下在馬上高聲道:“我非歹人,乃是都察院右僉都御史,領錦州總兵官桓震。請代為通傳。”那兵士卻絲毫不以為動,仍是固執道:“軍營之內,不得跑馬,請大人下馬。”桓震一怔,跳下馬來,笑道:“本官忘記了。快請通報你們申大人。”
那人又瞪了桓震兩眼,這才回身嚮明倫堂走去。過不多久,只見一人匆匆奔來,約有三十上下年紀,雖然穿著武官服色,身形卻是十分瘦弱,一望不似武人。
申甫是武職副總兵官,桓震卻是以文職領總兵官,算起來足足比他高了好幾個品級。照明代官場習俗,下跪磕頭是不可少的。然而申甫卻只長揖不拜,道:“軍營之中,不遵常禮,大人勿怪,勿怪!”桓震也不是拘泥禮數之人,隨便回了一揖,注目瞧他,果見他帽子底下露出短短的髮梢,想是蓄髮未久,還不能束得起來。
只聽他道:“久聞大人之名,今日光降,不知有何見教?”桓震一怔,不知該當如何回答,難道直接說我來勸你解散了募兵乖乖回家麼?尚未來得及回答,只聽一個士兵一面大叫,一面奔來。申甫微微皺眉,待那士兵跑到跟前,這才叱道:“要本官教爾等多少遍才能記住,軍營之中不得大聲喧譁,否則驚起營來,豈是你們能吃得起的?”
那士兵俯首道:“是,小人知罪。”申甫“嗯”了一聲,道:“何事驚惶?”那士兵面現恐懼之色,道:“前日咱們捕拿的滿大人部下……”申甫皺眉道:“怎地?那兩人強索民間,犯了軍紀,原該捕拿問罪,滿大人一味迴護,不肯處罰,本官既然遇見了,豈能裝作無事?”那士兵道:“大人英明。可是……”猶豫片刻,偷眼瞧瞧申甫的臉色,並不十分嚴厲,這才道:“可是滿大人的親兵帶了一隊驍卒,正往咱們這邊來,小人猜想,莫不是……”
申甫大怒,冷哼一聲,道:“呵呵,好啊!包庇部下一至於斯,申甫倒還真想見識見識滿大人的英雄本色!”對桓震道:“對不住桓大人得緊,請看一場好戲再走不遲。”桓震心中已有三分數,問那報訊的兵士道:“滿大人部下何人前來?”那兵士茫然無以對,桓震也不再問。只過得片刻,只聽轅門外馬蹄聲擂鼓般響,一隊二十餘人飛馳而至,為首一個當真是滿桂的身邊近衛,名字叫做陽炳,桓震曾見過他數次,似乎也是蒙人。
陽炳策馬直馳入校場中來,勒住馬頭,乍見桓震與申甫並肩而立,便是一怔。他應變倒快,當即滾鞍下馬,單膝跪下,道:“末將見過桓大人!”桓震點了點頭,單刀直入地問道:“可是滿大人叫你來的?”陽炳猶豫片刻,掩飾道:“非是甚麼要緊之事,只不過滿大人叫末將給申副總兵傳個口訊罷了。”
桓震冷笑道:“哦?滿大人乃是新任的諸路援軍武經略,這個三軍皆知。但是本官聽說,這位申總兵卻是隸屬京營的,不知道滿大人有甚麼口訊要特地傳達?”陽炳陪笑道:“桓大人統率錦州軍馬,此刻可不是也在這裡同申大人談天麼?”桓震吃了一顆軟釘子,料想他必然已經知道自己目下不得出城的處境,哼了一聲,更不多說。
申甫道:“滿大人有何教諭?”陽炳道:“前日咱們大同的兩個弟兄,似乎跟申大人的部下有些誤會,給申大人請來做客了。只是大同兵少,缺了兩個人,一下子便能瞧得出來。請申大人將這兩人發還本部。”申甫不假思索,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