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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這才慢條斯理地起床趕路。
此後一路無事,到達京城已是三日後。
新的定北侯府已漸漸修葺了大半,二房與三房都陸續搬了進去。
其姝卻沒有去找他們,她靜悄悄地去了靈泉衚衕的宅子住下。
如今已是臘月末,官府封印,商行歇業,隆盛票號也不例外。
其姝心安理得地拖沓著不辦事,日日賴在暖閣的火炕上畫九九消寒圖。
古婆子已經連催了她兩日,今日進房時臉黑得像鍋底一般。
其姝見狀將染著顏料的幾支筆全交給阿似,吩咐她去洗乾淨——雖然她什麼也不必瞞著阿似,但面上功夫還是得做足。
“五姑娘這是什麼意思?”古婆子一開口便是質問。
“什麼什麼意思?”其姝故意裝糊塗。
“到京城都三天了,你連門都沒出過,自己不去票號,也不召票號裡的人來見你,這是不打算給汗王辦事了?”她語出威脅,“難道姑娘以為到了京城,天高皇帝遠,就可以如此敷衍?別忘了定北侯府一府的人都在汗王手裡……”
“誰說皇帝遠?”其姝打岔,“出門右拐上青龍大街,騎馬不用兩刻鐘就到皇宮,不能更近了。”
古婆子被她沒頭沒腦的話氣得臉更黑了,“那我這就密奏汗王,說你不管定北侯府的人命了,讓他把他們全殺了屍體丟去喂牲口。”
其姝最聽不得這些話,怒髮衝冠下說出來的話也不饒人,“我的話你聽不明白,明明是你笨,難道還是我的錯了?京城是什麼地方?天子腳下!發生在天子腳下的事天子自然全知道,衙門封印後大小商鋪也都歇業,大家一心過年,沒人做生意,這是幾百年的老傳統了。你非要我急火火地吩咐各地掌櫃不許休假,全都回票號去點算庫銀,再大動干戈地運出來。哼,我看你也沒你自己說的那樣對汗王忠心耿耿,你存心這麼做讓人都知道隆盛有鬼,故意壞汗王的大事吧?”
古婆子本就沒有小姑娘們伶牙俐齒,被其姝一頓擠兌,氣得啞口無言。
其姝乘勝追擊:“我就是誠心誠意為汗王辦事,才會一心一意等到年後再辦事。你想想看,我還有親戚在京城,若是隆盛那邊有了什麼動靜,他們知道我來了,過年時卻不去拜年豈不是不合人情世故。但去了又該怎麼解釋一大家子都困在平城只有我出來了,身邊跟著的又全是生面孔。這些都是明顯不合常理的事,我們得小心謹慎才行。”
她條條道理砸過來,說得古婆子不得不服氣,“是我考慮不周,那就按著姑娘的安排,等十五一過,立刻著手辦事。”
話雖這麼說,古婆子心裡不可能不著急。
她盼得脖子都長了,好不容易盼來了正月十五的晚上,那個天殺的小姑娘尚其姝居然不說明天開鋪子後該怎麼辦,反而沒心沒肺地要去逛花燈會。
她為了她作亂還不能不跟去!
其姝怕被相熟的人認出來,一直戴著帷帽,在燈會上逛累了,還張羅著要去天香樓歇腳。
她們沒要雅間,就坐在一樓大堂裡喝茶吃點心。
旁邊一桌有人議論:“今年的燈山沒有去年高大,樣子也沒去年好看。”
有人附和:“那是,去年的是隆盛出資建的。”
“今年怎麼不是隆盛了?他們不是還在和朝廷合股建船廠、開闢海上商路嗎?”
“你還不知道?平城被北戎人佔了!隆盛的總號就在那兒!總號都落在蠻子手裡了,分號還能剩下什麼!”
“聽說財東尚永泰為了禦敵已經捐軀了!”
“真的嗎……”
其姝捏了手裡只咬了一口的叉燒酥,垂低了小腦袋,耷拉著肩膀,一副被說中傷心事悶悶不樂的姿態。
“唉,我就說吃什麼點心呢,你看給嚇著了吧,咱們還是趕緊回家的好。”歲歲收到阿似遞來的顏色,主動幫著鋪排行動——因為阿似做不合適。
其姝任由她拉扯著出了酒樓,腳步遲滯,被面紗擋住的小臉上全是笑意。
她父親去世了,按理應當閉門守孝,就算生意上有事必須處理可以通融,卻絕沒有來逛花燈會玩樂的道理。
她今天當然也不是來玩的。
與裴子昂分開前,他曾答應派些人手幫她在各地散佈平城的訊息,目的就是讓大家對隆盛信心不再。
如今看來,前面一半已經成功了,後面一半成不成就看明日一早,隆盛開門之時。
第60章 橫插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