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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情景令她腳下輕動,略為延遲,終向墨恩走了過去。
不顧背後朱祐樘炙熱的眼神,她蹲跪在地,顧自言語道:“阿錯,再幫我做件事吧。”
眾人皆一片困惑,她這是與誰說話?誰料天子卻“嗯”了一聲,溫柔應道:“你說便是。”
“為我將墨恩的屍首收斂,燃成骨灰,我要親自將他埋葬。”
如果說方才在崖下朱祐樘還感受到了酸澀,那麼此刻,她話語中透露給他的卻是滿滿的信任。她沒有解釋,也沒有躲閃,而是要他與她,一同解決。
“好。”朱祐樘心甘情願。
只是他這一個“好”字才剛出口,就看見李慕兒的背脊一彎,隨即她對側跪著的一人立刻緊張叫道:“掌門!”
朱祐樘暗道不好,忙奔過去,只見李慕兒口中吐出一口淤血,顯然是剛才就已受傷。
再顧不得事態如何,朱祐樘慌亂抱起了她,匆匆上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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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兒再醒來時,已躺在淡香錦被中,彷彿那一場驚天動地的廝殺,不過是海市蜃樓。
大仇得不得報,到這一刻,李慕兒才真算看了個透徹。
嬤嬤死了,墨恩沒了,汪直下落不明,西河派不必再受威脅,該結束的,都已經結束了。
自己的私事終於落下了帷幕,接下去要做的,就是回宮繼續做她的女學士,教太子詩書,為朱祐樘分憂。
這樣想來,心中的落石好似突然放下。李慕兒嘆了口氣,轉臉望向床外,這才發現床邊坐著一個人,正趴在她的床沿小憩。
他鬢若刀裁,眉如墨畫,氣品高雅,此刻垂著雙睫,卻還是若有所思的模樣,眉宇間也隱有憂色。
李慕兒忍不住喚醒他:“皇上,皇上……”
待他醒轉,又補充道:“莫要著涼了。”
朱祐樘卻是喜上眉梢,笑意蔥蘢道:“你醒了?胸口可還疼嗎?”
李慕兒搖搖頭,忽又想到什麼,連忙反問:“皇上這麼遠趕來留都,不會耽擱朝事嗎?”
這下輪到朱祐樘搖頭,“朕擔心你。再來,留都的勢力盤根錯節,很難看清。此番朕正好可以藉著荊王一事的名頭,好好理一理這裡的關係。”
這倒不假。既然也為辦公事,李慕兒便不再多言。朱祐樘見狀,滿意地撫了撫她的額頭,“你好好休養,等事情辦完了我們便啟程回京。”
“嗯,驄哥哥呢?他上京向皇上稟事,怎麼不一道回來?”
李慕兒本是隨口一問,因為她沒有去西河派,自然不能如約定那般收到馬驄的訊息。如今見到朱祐樘,正好問問他的近況。
誰知朱祐樘卻一下子變了臉色。
“皇上?”
還好,朱祐樘並沒有打算瞞她,“馬文升在邊關被巴圖孟克的奸計所困,馬驄前幾日得了訊息,帶領援兵前去增援了。”
☆、第三五八章 何為大義
父親有難,馬驄上陣解救,無可厚非。李慕兒對此並未表現出多少驚訝,反而肯定地點了點頭,道:“皇上放心,馬大人虎父無犬子,定能安定邊關,解皇上之憂。”
“嗯,”朱祐樘沉吟片刻,抬頭對她說道,“其實,很多年前,朕就說過馬驄是將相之才。你說得沒錯,虎父無犬子,馬驄在錦衣衛,就好似籠中鷹,如今為了他父親,也該出去闖蕩闖蕩了……”
此言一出,李慕兒彷彿看見了那個身著飛魚服的男子,終於換上戎裝,策馬揚鞭,馳騁在腥風血雨中,展示出了慣有的英雄氣概,保衛國土,迎難而上!
“還有一事,瑩中,朕要問一問你。”
朱祐樘突如其來的嚴肅,讓李慕兒有些驚疑。
“你現在接了西河派的掌門之位,可曾想過往後該怎麼辦?”
原來是這茬,是啊,李慕兒自己也恍然醒悟過來,“微臣當初是臨危受命,並不是真心願坐這掌門之位。如今荊王一事已了,那麼我將這位置還給風入松,並交待他們守著本分,從善如流便罷。”
“可我看那風入松似乎並不希望你回宮。”
朱祐樘這樣一說,李慕兒才想起來,他們定是怕自己離了西河派再有個什麼意外,豈不是連累了上下弟子?
李慕兒並不怪他們會有這樣的擔憂,可她怎能一輩子因此等謬論被人牽絆住腳步?
“皇上,請容微臣與風入松談上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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