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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秋來讓人將楚王宮圍了個水洩不通,以為孟宓小妞插翅難逃,哪知,孟宓壓根沒走到這邊境來,楚王宮規模宏大,又是深夜,她天性迷糊,不知方向地亂鑽,後來鑽入了花園的假山群裡,徹底甩脫了小包子派去追她的人,但自己孤立無援,轉了幾圈,回到了原地,很快精疲力竭。
米飯糧食,她平日裡進多出少,堆了一身毫無作用的肉,此刻才深受其害,摸了摸粉頰上的汗水,絕望地躲在假山裡不動了。
這個時候她盼望著有人來救自己,怎麼懲罰都好……她實在餓了,想吃一頓飽飯。
可是等了很久都沒有人來。
漆黑的夜,澄溪倒映著滿天銀河,宛如懸著一縷白綢,水痕澹澹。
孟宓抱著膝蓋,春寒料峭,風有些微刺骨的寒意。都怪桓夙給她穿的這二兩紗,毫無取暖避寒的作用,還叫她羞於見人,不敢高聲大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昏昏沉沉間,頭將要歪下。
恍惚聽到一個冷沉的聲音:“不是要跑麼!沒出息!”
孟宓以為是幻覺,在聽聞“幻覺”的那一瞬,她已陷入酣眠。
孟宓人生頭等重要的兩件大事:吃飯與睡覺。最美的事莫過於,銜著雞腿睡覺。
小包子見回來時孟宓咬著桓夙的小臂不放,也是震驚得險些掉了下巴,桓夙睨了他一眼,橫抱著孟宓邁入寢殿。
表面瀟灑、步履穩健,實則汗如雨下、手臂顫抖的楚侯:親孃,太沉了,好想扔了這隻豬。
他不能再給她吃了。
她不是那麼欺負他麼,一報還一報,他便統統索要回來,連本帶利,有過之而無不及。
“狄將軍,人找到了!”一人飛奔著給狄秋來報信。
黑甲衛尋覓了大半夜,守株待兔了大半夜,臨近宵禁,乍聞好音,一個個鐵打的骨頭也不禁鬆懈了下來,自覺撿回了一條性命。
狄秋來問報信的曹參:“恕我直言,那女子何許人也?”
曹參也是方從中宮而來,氣息不勻,搖頭道:“未得一見,據言有一顧傾人城之貌。”
楚國美人甚多,且鄢郢女子嬌軟似水,比起吳越不遑多讓。
但楚女更勝之處在於,楚地民風開化,女子地位較高,譬如她們從不擔心貞潔一事,甚至,楚國至少一半的丈夫更偏愛已非處子的美人,因為她們的風姿更姣,風韻更豔。
所以若形容一個楚女美,那必就是說,她們風姿豔冶,而且舉止熱情而脫俗。
目睹過飛奔著動如脫兔的孟宓的人,她們沒看清孟宓的身姿,只遠觀一眼,覺得她荷衣飄逸,熱情大膽,而且楚侯可從未因為宮中丟失了什麼美人而勞師動眾,可見這美人的姿色不凡。
“咱們大王動心了?”狄秋來摸著下頜,猜不透。
曹參點頭,“大王畢竟少年心性,愛一二個美人實屬尋常,他既要鬧,咱們陪個過場也算盡忠了,下回你不必這麼賣力。”
狄秋來還是不懂,“那是誰家的小姐?”
曹參聞言,瞄一眼身旁,荷戟的甲兵沒有往這邊偷瞟的,他仍舊矮了半截身,手掌掩住唇,低聲道:“孟家的。”
一句“孟家的”,什麼都明瞭了,狄秋來恍然一驚,險些冒出冷汗。
☆、3。冰冷
孟宓直覺被一隻手扣著脈門,床褥汗透了大半,渾身黏膩地將眼簾露出一線。
正對上桓夙冷峻的臉,捏著她手不放的人,正是這位楚小侯爺,她怕得全身發抖,桓夙捏緊了她的手,俊目暈紅,竟有一絲冷血,“醒了?還逃麼?”
孟宓更怕了,她體脂多,汗也出得多,但絲毫不令人討厭,那縷幽微馥軟的女兒香蒸發了出來,滿殿都是松子香,清潤而微甜。
她縮著眼睛,哆嗦著說道:“我、我餓了。”
“不許吃。”他板起臉。
“……”孟宓抿起嘴唇,一句話都不敢再說。
桓夙起身,將她的手鬆開,“我讓人備了熱湯,你去沐浴。”
這位楚侯和人說話的時候,沒有半分商量的餘地,且口吻獨斷專行得讓人討厭。孟宓心裡有冤不能訴,悻悻可憐地起身,灰溜溜地從榻上爬了下來。
桓夙隨意點了宮中的幾名侍女,帶她去偏殿沐浴。
楚宮裡的美人腰肢纖細不說,走路也是扶風擺柳,提臀扭腰的動作,毫不糟蹋她們得天獨厚的條件。
但即便是這幾位身份下賤的宮人,她也不敢主動上前攀上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