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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梨魂之上。
她捂了捂發,有些頭重腳輕,想出聲喚住茶蘭。
可是,野雲萬里,浮白的層疊梨花,一如紛繁的雪,孟宓只覺得眼前影影綽綽的,茶蘭姽嫿的身影好像近在眼前了,她往梨雪深處一撈,卻什麼都不曾抓取到,頹然搖頭。
再下一瞬,茶蘭便不見了。
詭異得讓孟宓悚然。
“茶蘭?茶蘭?”孟宓覺得自己可能酒意上頭出現了幻覺,茶蘭也許只是犯了個迷糊,自己跟丟了,眼下很難找到一處合理的小解的地方。
“茶蘭,我在這裡!”她四下張望著,杳無人跡。
這彷彿是宮闈之中的一處闃無人煙的死角,孟宓端著一顆難安的心,往梨花深處踅去,長堤沒入月光深處,閃光的花林藏匿著銀色的星點,她在迴廊下穿行,直到鼻尖鑽入一縷清淡的松香。
她撞上了一片衣角。不,是一個人,是他堅實的胸膛。
張皇地定住了,孟宓退後兩步,恍惚地睜開眼,只見一襲白衣的上陽君,眉眼似笑非笑,清俊不似凡人的面容,山水般空靈毓秀,“你在尋我?”
孟宓酒意上頭,一瞬間沒想透上陽君為何出現在此處,她本能地又喜歡又害怕,不敢靠近,又奢求他能走近,矛盾地咬住了舌頭,悄聲道:“我、我迷路了。”
婆娑的一樹梨花搖下來,雪白剔透。
方才那幻覺又來了,她彷彿看到一顆頭顱,下半身與梨花一般顏色,只剩下那張謫仙般的面容,那飄逸的墨色髮絲,孟宓搖搖頭,睜眼,那人已轉身離去。
他自如地遊走於夜間,在這楚王宮之中,譬如入無人之境,可是這園子也未免太幽靜了些,孟宓情不由自己地跟了上去,很奇怪的身體反應,可是她已完全無法思考。
……
“孟宓人呢?”桓夙皺眉沉聲道,席間觥籌交錯,笑語盈盈,不時有人行酒令,辭賦吟唱,琴音古絃扣在指尖,無端擾得楚侯鬱煩更甚。
那個女人,一刻不在他眼下,他便渾身不自在。
不過是小解而已,竟然去了這麼久。
桓夙目視著不遠處如坐針氈的孟夫人,吩咐道:“讓孟夫人去偏殿等候,找人將孟宓帶回來!”
小包子急急地應聲,跑下石階去請孟夫人。
孟夫人等不到孟宓回來,眼下有些心急,不知茶蘭帶她去往了何處,見到桓夙身邊的近侍,不由得喘息了幾口,小包子忙不迭彎腰作請,“孟夫人,大王請您到雲棲宮偏殿等候,他尋到孟小姐再引她回雲棲宮,今日夜色已完,請您到偏殿與孟小姐歇憩一晚,明日再由宮車送您離開。”
孟夫人自然不會不答應,眼下她只要能見到女兒。
按理說,遠不該這麼久的。
桓夙的胸口隱約冒出不妙的預感,他是楚侯,能讓他心神不寧的事並不多,但他的直覺從未出過紕漏,小包子走回來,桓夙信口問道:“什麼時辰了?”
小包子回道:“戌時一刻了。”
夜色已深,桓夙環顧一週,席上但見狼藉,列位公卿都喝得有點高,難得幾個清醒的,但也都是滴酒不沾的人,此刻也飽飯饜足,桓夙道:“找人,讓他們散了,送大夫們回去。”
“諾。”
小包子是楚侯近侍,這些事不必親力親為,下去不到半柱香的時辰,又折而復返,但見楚侯已撐桌而起,腳步踉蹌了一下,他正要搶上前,桓夙面色一冷,唬退了忠心耿耿的近侍,板著臉色,又踉蹌了一步,才穩穩當當地站住了,若無其事地往前走。
前方多了引路的侍女,分花拂柳,由楚侯暢行無阻。
楚宮之內有一片人工斧鑿的湖泊,長堤畔梨花如雪,春尚好,畫舫泊在岸邊,信風如偷香客,道貌岸然地染了一身脂粉,無孔不入地瀰漫了整座宮城。
桓夙忽然停下了步子。
原本還稍顯匆忙的楚侯,此刻一動不動,俯下頭盯著赤舄下一塊通透的玉佩,斫成的比目雙魚,花開並蒂,無端地刺人眼。
宮中但凡有哪個蠢物敢私藏這些的,早被桓夙拉出去剁了手。
這定然是從宮外來的。
“小包子!”
“奴婢在。”小包子戰戰兢兢地自他身後跑來,膝蓋一軟,跪了下來。
桓夙修眉緊蹙,“給孤認,這是什麼蠢東西!”
☆、10。撞破
小包子凝了凝神,只見那草叢之中幽靜地藏著一塊玉璧,通體瑩白,楚國礦產稀缺,璞玉稀少,這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