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雅頌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了眼睛,她還記得,他第一次親吻自己的時候,那種甜蜜得像落入了蜜罐裡的滋味,可眼下怎麼那麼苦澀?
“孤帶你走。”
他的呼吸微微亂了方寸,手環住她細嫩的手腕,孟宓的眼睛眨出了淚水,“不。”
桓夙不悅地沉了眸。
“別為了我身陷險境。”孟宓攀住他的脖子,聲音軟軟的,“大王,你應該回郢都,楚國需要王。”
桓夙聲音寡淡,“你不需要孤?”
孟宓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迷茫地望著他的眼,清軟的水眸,在他悶痛的胸口沉重地翻攪!
她總是沉默。她允的承諾,成了南閣樓的灰燼,除此之外,在她面前,他身無長物,便是一意孤行而來,她對此也不聞不問,她問了枳,問了楚國,唯獨沒有問他。
桓夙恨她辜負自己一番苦心,可他恨得捨不得,雷厲風行的楚侯猶豫地坐起了身。
他要走了麼?
孟宓跟著猛然坐起,從他身後抱住了他,“你,你別惱了,我心裡只有你,你明明知道。”
“孤不知道。”
話雖如此說,但桓夙的臉色已經緩了下來。
他願意嘴硬,孟宓沒有拆穿他,緩慢地圈上來,將他的脖子抱住了,呼吸軟軟的,“大王你是楚侯,不能以身犯險,今晚寒館外把守了不少上陽君的死士,你帶著我是逃不走的。”
桓夙眼光一掠,雖然孟宓說的是事實,他忍不住冷臉,“孤不懼。”
“魚死網破有什麼好的?”孟宓無意間頂撞了他,話出口便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連忙改口,“我只是不願大王有任何損傷。”
桓夙微微皺眉,孟宓小心翼翼地把臉貼住他的脖頸,溫涼得宜的肌膚讓他顫抖了一下,如此熟悉的依偎感,桓夙恍然間垂下眼瞼,她輕輕地說:“我和殷殷已經達成了約定,她已安排妥當了,明日會送我離開,大王要帶我一起走,明日卯時便到西城的十里亭等我。”。”
“是麼?”
桓夙的人馬在堯城的坊間打探了數日,已摸清了藺華的一些底細,何況在三王宴上,他與殷殷曾有一面之緣。他知道那個女人還算有些本事,也知道她對藺華有情。
“嗯,這一次不騙你。”孟宓咬出了一唇的苦澀,趁他扭頭之前,急忙用衣袖擦拭乾了淚水。
桓夙回過身,咬住了她的唇,感受到熟悉的戰慄,他竟從掠奪一樣的深吻裡體味到久別的快意,她不能成為別人的新嫁娘,他為她準備的鳳冠霞帔,被鎖入箱篋束之高閣,他還沒來得及取出。
她留給他的時間和機會,都太少了。
“你若敢騙孤,若敢……”孟宓聽到衣襟處傳來他發狠的喃喃,忍不住心酸。
這一夜孟宓只睡了一個時辰,天明前,她合著衣衫躺在床榻裡側,一室清冷,晨曦如澹澹的水光,孟宓被驟然闖入的光線砸醒了她,跟著便是一長串急促密集的腳步聲,水盆落地的聲音,使喚的聲音,忙碌地交織起來。
孟宓披衣掀簾,天才微亮,人已經魚貫而入,孟宓驚了下,跟著便被一個年老色衰卻擦脂塗粉濃妝豔抹的婆子拉到鏡臺前,碧色的玉梳不由分說地穿梭在她的頭髮間,她梳理得極為流利,這等事應該是做過千百回了的。
“新夫人氣色好,生得又端莊又美豔,難怪公子對夫人這般鍾情,連公子身邊的殷殷都羨慕不來的福氣。”
婆子說話全是奉承恭維,孟宓暗暗皺眉,趁著一夥人忙碌,偷抓了一把金光閃閃的鳳釵握在掌中,婆子將她墨色繡緞子般的烏髮纏繞了一綹一綹,完成半邊飛燕髻,問孟宓要那精緻的鳳釵:“夫人,給奴一支。”
孟宓便點頭,乖巧地送上了一支。
很快頭髮盤成了飛燕模樣,鄭國的紅雪牡丹一朵倚在鬢邊,一時花團錦簇,盛豔地停歇在孟宓的青絲間,婆子看得一陣眼熱,心道新夫人這種容色,難怪跟過楚侯,公子也對她愛不釋手,便伸手又問孟宓要了支鳳釵。
直至頭髮盤成了完美的髻,婆子左瞧右瞧,覺得這兩邊不夠對稱,孟宓的手心卻已經空了,她也不敢詢問孟宓,便偷偷拍了下身旁的侍女:“老婆子看,夫人的這鳳釵,是不是少了一支?”
侍女數了數,共九支,因笑道:“也許公子圖這長久的吉利。”
婆子心道有理,便不在意細枝末節的事,孟宓鬆了一口氣,轉眼她又被這幾人拉起來,只見她們捧上了華美瑰麗的一襲紅裳,天鵝的猩紅細羽穿綴左右,百褶的裙漾著漪瀾般的光華,孟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