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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怪之人備覺震驚的慈愛來。
孟宓也呆呆地看著他,看著他順手抱起了兒子,輕輕顛著他,黎看著父王,軟軟小小的嘴吐出一個晶瑩的泡泡。
這個小小的人兒,讓桓夙彷彿能感受到襁褓中的自己,當年,也許也是這樣,對一切都陌生而新奇,可惜他的父王不若自己這麼愛這個孩子,他是想把他心愛的女人的孩子寵愛到骨子裡,可他畢竟是兒子,他要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要承他名姓,入宗廟族譜。
桓夙將兒子放回了床上,用棉被將孟宓裹起來,“這裡風沙大,夜裡冷,避寒的條件有限,孤只能用權宜之計,暫且將你送到谷城,待孤的大軍掃蕩齊鄭兩軍時,孤用王駕去谷城迎娶你。”
“迎娶?”孟宓困惑地眨了眨眼,隔著被子窩在他的懷中。
“孤欠你的,還有十里紅妝。”
不知道怎麼,要這樣一個冷傲的男人說這些話,有些滑稽,但更讓人感動,要是四年前,她怎麼也不敢想,這個壞脾氣、又冷又硬的石頭一樣的楚侯,也學得會溫柔繾綣,宛如巫山遊弋的雲朵,宛如滄海橫絕的浪濤。
噬心蝕骨。
最難消受。
“大王應許的,我記著了。”
“當然要記著。”桓夙深邃漆黑的眸,抱了她立了這麼久依舊穩毅如山嶽,“孟宓,你要愛,我給你,你要自由,我給你……自今以後,楚國與你,就是我此身安處,此心安處。”
她讓他安心了?孟宓怔怔地看著他,不敢相信楚侯能為她說這樣的話,比那些哄人的蜜語好聽了多少倍?
當年將她囚禁漱玉殿的事,他比她還要在意。
可當年是被迫,如今,是她甘願為他畫地為牢,與他廝守一生。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是個小男孩,兒子。
哈哈哈~沒想到吧哈哈哈~
☆、第83章 定約
桓夙將裹得密不透風的孟宓抱上馬車; 孟宓招手要兒子; 他將黎也抱了上來; “在谷城聽話; 不許再跑。”
“諾。”孟宓心虛; 抱著黎淺淺地低頭。
他想不起要交代她什麼,最後深深地看了她好幾眼; 才鬆一口氣,放下車簾,讓車伕駕著車離去。
馬車趕得很慢很慢,孟宓身子底下墊了一重又一重的軟褥; 將她們母子包圍在溫熱的絮團裡,孟宓低頭看兒子; 他睡得很熟; 可愛的巴掌大的臉紅紅潤潤的,軍醫說,因為早產,他的身體比尋常孩子弱了不少; 一定要避免受風; 否則極易染上重病。
孟宓抱著孩子; 猶如揣著一塊珍寶; 這是她和夙兒的第一個兒子,是楚國的大公子,她看得出他喜歡兒子,很喜歡。
孟宓笑容甜蜜; 緩慢而輕地拍打著孩子的襁褓,嘴裡唱著歌謠。楚人浪漫多情,民歌甚多,但孟宓只會唱情歌,例如她們楚國最有名的《越人歌》,唱到一半,在“山有木兮木有枝”之前戛然而止。
餘韻淡淡,她想到了桓夙,他獨自在邊關,守著楚國廣袤的疆土,多艱辛。
她忽然一陣悵然,覺得懷裡這個體弱幼小的孩兒,今生定然不要再經受這麼多的磨難和苦楚。
……
桓夙將孟宓送走,並未覺得胸口的石頭就此落下,反而多了堵悶不適的感覺,不在眼睛底下,反而更擔心,萬一出了事他不能第一時間趕到。
桓夙走回大帳,只見藺霽站在篝火處,似乎等了很久了。
“霽公子,有事對孤說?”
藺霽揖手,“楚侯請。”
兩人進了軍帳,桓夙親自撥了撥銅盤裡的燈油,燭火幽微,藺霽聲音低沉,“楚侯,你說的,我答應了。”
桓夙撥著燈油的手停了停,涼薄的嘴角淡淡一挑,“霽公子是看孤便要贏了,所以轉變了主意?”
“是。”
桓夙又問:“原來,霽公子是個趨炎附勢之徒?”
藺霽閉了閉眼,將袖下的拳捏緊了,“只求楚侯,放過鄭國。”
“孤如果要窺測天下,借鄭國打通南北,使鄭為楚國附庸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桓夙隱秘地斂唇,“你想錯了,孤不要天下,亦不需你們鄭國。”
“大王孤高傲世,是藺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桓夙回身,“霽公子,孤要的也不是一個趨炎附勢的鄭伯,北方強國環伺,鄭之於楚,是天然的屏障,孤要的是一個能抵禦齊秦的國家,而不是楚國的附庸。過剛易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