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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憂孟小姐,請孟小姐以後,莫再回去了。”
“啊,好。”孟宓點頭,應承得還算爽快。
她一貫就是愣愣的模樣,冉音不做他想,翩翩然地對孟宓施禮,孟宓尷尬地微笑,走在了她前面。
現在桓夙對她的禁錮讓她覺得有點兒可怕,先是不由分說地封了孟老爹,跟著劃了圈子讓她在楚宮行動不便。她甚至懷疑,冉音是他派來跟蹤自己的。
幸得她沒露出什麼馬腳。
孟宓謹慎地步入雲棲宮,清冷枯寂的一座宮殿裡,儲著一個冷漠的背影,沉穩孑然,他好像在看窗外一叢碧色的竹,隨風漾過翠綠的葉光,她緊緊地闔著貝齒,咬出了血痕。
桓夙,我該怎麼對你?
你到底要怎麼樣呢?
桓夙聞聲回眸,見到是她,漠然的臉色挑起一抹笑,“你回來了?”
“嗯。”孟宓走過來,他將她拉入懷中,細細嗅著她髮間一縷幽軟的芳澤,愜意地閉上了眼,“宓兒,一時一刻不見,孤便想你。”
孟宓有些赧然。
“以後,別隨便走了,孤想下朝見的第一個人,就是你。”
她藏在袖中正要抱他的手,在這句話間忽然緊了緊,用力地捏成了拳。
“答應孤。”
他輕輕晃了一下她,瞬間地脆弱讓她幾乎立即心軟。
可是,孟宓忽然放開他的手,認真地看著他,“可是,我想回南閣樓。”
才說了一句話,桓夙方才還稍顯軟弱的神色瞬間收斂,聲音微沉:“你說什麼。”
“夙兒,”她飛快地握住他的手,“我就回那兒住著,你想我了就去那邊,我想你就來這邊好不好?”
他偌大的雲棲宮,還容不下一個孟宓?桓夙猛然抽手,“你不願見孤?”
“不是!”孟宓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桓夙的處境她明白也心疼,可是她不想住在他身邊,不知道怎麼,她覺得分外壓抑。比起這座大屋子,她一個人生活慣了,也不喜歡吃飯穿衣都有人跟在身後唯唯諾諾卑躬屈膝地伺候著。
“夙兒,我只是不想……”
“夠了。”桓夙咬牙,“孤不會答應的。你要去那邊做什麼,前幾天那個宮人的事還沒有嚇到你麼?”
她越是這樣,他越是疑心。孟宓不敢再提這件事,但也疲倦應付他,氣餒地低下了頭。
張偃做了一隻身形酷肖孟宓的人偶,正竣工了,用麻布包裹了送到上陽君藺華的府邸,見是張大師,下人不敢隨意阻攔,張偃幾乎暢行無阻地越過一庭荼蘼的院落,藺華正在園中練劍。
“公子。”他微笑。
藺華撤劍,白皙的麵皮沁出了薄汗,他拿絲帛拭了拭,笑意潺潺如水,“偃師。”見他手裡似乎抱了個東西,分量還不輕,便信口問道:“這是什麼?”
張偃頗有些神秘意味,見捆繩一圈圈解了下來,露出一個完整的人性。
少女的身上籠著一層若有若無的楚國薄綃,豔麗多姿,胸部豐腴如脂膏,眉黛妝成,比滿院紛繁的荼蘼還要殊豔,除了不會笑不會動作,儼然就是一個孟宓。
“這手藝,足以以假亂真了。”藺華的目光微微一凝,薄唇微挑。
張偃謙卑地對他行了一個鄭國禮,“想必公子有用。”
藺華已經走到了這個孟宓身前,溫熱修長的指撥過人偶的髮絲,落在她晶瑩如雪的肌膚上,觸感竟然也這般模擬,宛如處子的肌膚,他突然想到那個已經出落得容色如畫的真人,她沐浴在月光裡的時候,嬌柔纖細的身體……
“為何做這個給我?”
張偃想了想,他的心思瞞不過上陽君,索性便說了:“楚國人不重女子貞潔,我們鄭國人卻是最為看重的。孟宓已經是桓夙的人了。”
藺華的指節僵了一瞬。
“她斷不能再糟踐公子。”張偃低著頭,沒留意到上陽君忽變的臉色,“這幾日桓夙對宮中戒嚴得緊,上回屬下對那個宮女用了攝魂術,已經是元氣大傷,公子還是謹慎些為好,暫時不能見孟宓。”
藺華溫潤的眸冷了下來,“我何曾懼過桓夙。”
張偃抿唇不答。
風吹落,晚荼蘼的花瓣幽幽灑灑地落在眼前美人的髮髻、香肩,她殷紅的唇輕輕曳著一弧,盈盈帶笑。這個模樣比真人孟宓,更有風情,可一個不會動的死物,他要來何用?
“燒了。”
藺華轉身走入一片粉雪之中,入門不顧。
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