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型的中年發福酒色過度的油膩樣子。
他這麼端詳著,赫然覺得方婉之的娘才是真正的好白菜,被面前的豬拱了以後,生出來腦子也不算好使的方婉之。好在天可憐見,沒讓她的長相隨了自己的親爹。
他伸了下手,示意方正坐下,輕描淡寫的說。
“世人都道當官是個肥差,殊不知我們一年的俸祿也就夠些溫飽。今日偶遇方老闆,倒是可以打打牙祭了。”
面上的笑容稱得上和善,很是隨意,讓人沒有距離感。
方正卻在心裡駭了一跳。他竟然認識自己。他堆著滿臉的笑意也是打太極。
“閣老玩笑了,眾所周知這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不是?小老兒這點銀子在您眼裡還不是九牛一毛。”
連喻也笑了。
“這瘦死的駱駝確實比馬大,不過駱駝本身就是個大傢伙,除了那一身連著皮的骨頭,還真不一定比馬兒吃的好,方老闆覺得我說的對嗎?”
對。。。對個屁!
但是不對也得說對。
方正有些欲哭無淚,到嘴皮子的話還沒張口就被人堵回來半截。
肥胖的胳膊伸得老長,他給連喻斟了一杯。
“閣老說的都對,只是到底您吃的糧食比咱們金貴,便是不豐足,也是管夠不是?不像咱們這些嚼民糧的,飢一頓飽一頓,遇上個三災六禍,真的是活活餓死也未可知啊。”
這般說著,眼中滿滿皆是蒼涼。
連喻親自夾了一筷子脆皮雞到他的碗裡,也現出許多同情,一面示意他吃菜,一面點頭道。
“吃不吃的飽,拉出來的時候也都一個樣。有人吃的好,卻拉了三,五年就蹬了腿。有人吃不飽,卻照樣拉了六七十載,這都是命數。你能體諒我不豐足,我很開心,可見你是知道我的心的。”
方正一口脆皮雞就這麼卡在了喉間,生生品出了一股子雞屎味兒。
一張大臉憋的通紅,愣是不敢相信這話是從一個學富五車的文官嘴裡說出來的。
大堰二十二年的文武狀元,太子太傅陸皓衍的得意門生,就這麼說話?
估計陸老先生聽到之後會被他活活氣死。
面前的人看似什麼也沒說,實際上該說的都說了。方正明白連喻是不好相與的,細眯著眼睛眼珠轉了一圈,直接吭哧一聲跪在了地上,也不敢再兜圈子了。含著半泡眼淚哭道。
“閣老淵博,自來比咱們凡夫俗子高出許多境界。您老心如明鏡,定然也知道小的是為了前些時日的官糧一事而來的,咱們小本買賣,本就沒什麼油水撈,現下,當真是連府裡的下人都快養不起了。您老就開開恩,幫幫小老兒吧。”
嗯。
這回終於看出來方婉之同他親爹哪裡最像了。眼淚落起來都跟從井裡打出來的似的,方便的很。
連喻好奇的俯身靠近他,靜靜端詳了一會兒。
“你還有下人?”而後挺好脾氣的一笑。
“真羨慕,我們府裡只有我和皮皮。現在的奴才也漲價了,輕易真不敢養呢。”言罷也不說讓他起來,只自己夾了一筷子松鼠魚細嚼慢嚥的咀嚼。
“不瞞你說,我那後院也快揭不開鍋了。”
方正這下連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要說連喻在京郊有多少份兒田產,傻子都能說的上一兩處。出門便是八人抬的轎子,一身錦緞華衣他眼睛都不眨的能給戳出一身的窟窿,打著一身的補丁說自己沒錢。上京三省六部那麼多官員,誰敢說比連喻過的寬裕?
但是這話就是打嘴裡繞圈的溜著他也不敢說出口,又找不到話頭去接。只能拱著雙手不停作揖,做好長跪不起的架勢。
要說方正攤上的這件事兒,正經是挺倒黴催的,旁的衙門都沒有指望,還真就只能倚靠連喻發發慈悲。
這話說將起來,源頭還是他帶著方婉之參加的那場皇宴。
是說大堰皇室尚武修文,聖祖劉衡帝是馬背上得來的天下。自來教育後世子孫也必要身強力壯,砍得動三板斧的都頗得器重。且這位劉衡帝還是個草莽皇帝,舉兵之時當地的商人都不肯施以援手,全靠著一股子狠勁兒奪得了天下,建國之後更是連砍了數十顆商人的腦袋,常年重農抑商,連帶後世的幾位君主也是諸多不待見商人。
前段時間,劉元帝將京城裡幾名頗有實力的糧商請進宮,著實讓他們竊喜了一番,紛紛以為這是朝廷開始重視商賈邁出的第一步。
事實上,那日的皇宴劉元帝和太后也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