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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應聲,又不肯承認自己好奇。
就在方婉之以為他不會買了,打算轉過去的時候,突然看見屏風接銀子的小縫裡擲出幾枚銀子,哐啷哐啷在地上轉了幾個圈。
“七兩,不賣拉倒。”
左右他昨個兒賺了她五兩,算是讓她佔他二兩銀子的便宜。
需知,讓瀾卿這種坑慣了別人的人,花銀子讓別人坑,自打他會坑人起,這都是頭一遭。
方大姑娘自來懂得見好就收,手上也沒含糊,挪著小碎步就端著食盒走過去了。
她將蓋了蓋的盤子小心翼翼的從縫裡塞進去,感覺到瀾卿伸手接住了,這才鬆了手。
“多謝瀾爺賞臉。”
人卻站在屏風後面聽著裡頭的動靜。
瀾卿起初‘嗯’了一聲,算是應了,轉臉開啟蓋子,便是長長久久的沉默。
因為那不大的盤子裡,裝的是一盤醋,上面點了一滴香油。
好一個猴子撈月!!
方大姑娘在外頭大笑著,敲敲屏風的邊兒。
“瀾爺,那處酒樓還有一道《青龍臥雪》改日奴家帶過來,給您嚐嚐?”
與此同時,方婉之也依舊會詢問良人的情況。也會自覺的在問之前掏點銀子,買一些茅屋裡的東西用。
那樣瀾卿的心情便會很好,也會願意跟她聊上一會兒。
自‘猴子撈月’之後,茅屋內的擺設便逐漸齊全了起來。
新鮮的水果,放著香茗的茶桌以及梅花小凳。每一件上面都貼著一張小紙條。
‘洞頂香茗,一兩銀子一盞,五兩銀子一壺。’
‘梅花小凳,三兩可以坐一個時辰。’
這小打小鬧的東西,就像某人的惡趣味一般,充斥在這個狹小空間裡,欠揍的甚至有些孩子氣。
方婉之是個比較識相的姑娘,喜歡說話,卻並不算聒噪。每日幾個時辰的相處,兩人竟也融洽。
然而最近幾日,他們似乎都有些不開心了。
這話得從三天前說起。
方婉之吃著一兩銀子三塊的小點心問瀾卿。
“您除了良人的爹孃是誰,房產多寡,便沒旁的知道的了嗎?”
玉塵奉宛有個規矩,便是選了三品官員以上條件的,都會提供幾戶人家供客人選擇。
就比如方婉之這一單,在畫像作好之前,她是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挑一戶最為滿意的。
然而這麼多天過去了,瀾卿告訴她的只有。
“宗人府丞的三兒子尚未娶妻,家裡有個棺材鋪子,兩處房舍。”
“大理寺卿的長子有三房小妾,京郊有兩個宅子,挺不錯的。”
“其實督察院左督御史林青你也可以考慮一下,這人身子骨有點不好,年紀也有五旬了。你嫁過去伺候幾年,等老頭子嚥了氣,房子鋪子就都是你的。”之類的,再往深問,便說不知道了。
方婉之覺得,兩人大致在認知上存在一些問題,便商量著說:“您能不能跟奴家講一講對方的具體情況,無關田產財力這些的。”
瀾卿在筆尖沾上幾抹桃粉描在她的衣飾上。
“不關乎田產還有什麼?”
人品?長相?
他蹙了蹙眉。
“你們這些人,來這兒的目的不都是為了銀子嗎?。。。你身子再側一側,我要勾衣服上的花邊。”
他說‘你們這些人。’語氣裡並沒有鄙夷,也並不覺得這話有什麼不妥,僅僅只是在陳述。在瀾卿看來,女子想要嫁個有錢的男人,就跟他愛財是一個道理,這世間的銀子總是比人心靠得住的。
但是這話在方婉之聽來,卻是異常刺耳。
我們這些人嗎?
方婉之知道,來這兒作畫的人都是看銀子說話的,於她而言,也不過是想在嫁過去之前多瞭解一下對方的嗜好和性格罷了。
她是方家唯一的嫡女,表面上瞧著衣食無憂,但是方正也只拿她當做交易品去教養。若說這二十年的千金生活讓她從不甘到認命,再到沒心沒肺的裝傻充愣,內心裡還是期許可以遇上一個過得去的人的。至少,能合得來吧。
但是她也沒多做解釋,嘴角蕩起不入眼底的笑意。
“瀾公子所言甚是,我們這些人,卻是衝著銀子來的。”
表面看上去也沒有什麼不開心,只是自那以後,再未同瀾卿詢問過良人的事情。想要聊天的時候,也只跟門外挖土的皮皮聊上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