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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臨邑之後,休息一天,今早繼續朝著北面進發,但兵馬才出城,哨探快馬來報,太平軍大將李秀成統兵兩萬餘人一路南下,數日內連克青縣、滄州、鹽山、南皮等地,已經快要侵入山東境內。
文煜聽了訊息當即驚出一身冷汗來,心裡暗罵長毛也太能打了,剛剛和洋人死拼完,他們不好好的在京城、天津待著,分什麼兵南下啊,這明顯就是要來搶地盤麼?
於是,文煜便在行軍道邊停下,召集各部將領議事,看如何處理當前局面,兵馬自然是不能再往前走了,再走就有可能遇上太平軍,和太平軍打野戰,文煜還沒有神勇到那個地步。
諸將聚齊之後,文煜將最新訊息說了,最後他道:“諸公,長毛入寇山東,我等繼續北上便有可能先與長毛交兵,野外浪戰非比兒戲,本官便想聽聽諸公有何高見。”
山東布政使李鶴年首先說道:“撫臺大人,長毛分兵南下,意圖在明顯不過,定是想打通江淮之道,與林鳳祥部匯合,然後蠶食山東、河南、安徽等地,我等不可再行北上,先當穩守山東方為上策,否則北面長毛南下,南面咱們的老冤家林鳳祥部長毛再尋機突破江淮防線,一同入寇山東,那山東一地必將生靈塗炭,而我等將再無立錐之地了。”
文煜麾下新晉記名總兵宋慶也道:“李大人所言甚是,我等麾下兵勇皆魯地人氏,出省勤王就怕力有不逮,如今長毛南北即將入寇山東,我等還是謹守山東一地為上,否則勉強兵出山東北上勤王,而將士身後家鄉卻遭長毛屠戮,將士又豈有一戰之心?”
曹州鎮總兵郝上癢也道:“是啊,是啊,先別說咱們能不能勤王,如今長毛李秀成部就要進入山東,就怕我們都走不出山東去。”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都說不可再走,都建議回師分頭駐守各處要隘重鎮方為上策,文煜面色越來越難看,心裡頭也是一陣悲慼,他們滿人的京師都要快被攻克了,這些漢人的心思似乎早就已經不再此處。像宋慶、郝上癢、李鶴年這些人都是靠著屠殺山東捻軍和對抗太平軍戰功提拔起來的,若非他們手上有如此多的血債,只怕這會兒就直接提出像長毛投降了吧。
但文煜也覺得這是在情理之中,想那京城也是一片混亂,老王爺綿愉和新貴榮祿這等人物都退走關外自保去了,自己又能做些什麼呢?
看到文煜臉上陰晴不定,李鶴年知道他這是拿不定主意,當下上前低聲勸道:“撫臺大人,如今天下紛亂,有糧有兵有地盤才是硬道理,你看湖南曾國藩這人,據守一地,自成一體,將來就算真的變天了,湖南一地便是他曾某人保住自己權勢的籌碼,要是我等丟了山東一地,將來拿什麼去做晉身之禮?到那個時候別說權位,就是身家性命只怕也不保。”
文煜呆了呆順口道:“可我是滿人,長毛能容得下我?”
李鶴年一看文煜如此開口就知道他心底裡猶豫了,當下低聲笑道:“撫臺大人只管放心,將來若真是變天了,這新朝為了儘快穩定局面,這數百萬滿人和前朝人心還是要安撫的,這歷朝歷代也都如此。此前還未聽聞有滿人投靠太平的,假如大人做了這第一個,太平那邊必定厚待。”
文煜呆了半晌後才道:“可我等都是長年和太平廝殺的人,手上都有太平的血,長毛能不計前嫌嗎?”
李鶴年微微頷首道:“這點也正是我等擔憂之事,所以我等手中兵馬不能北上,咱們只能守在山東,只要長毛在山東吃了我等苦頭之後,將來就算他們要招降我等,到時候我等的身價也才能顯現出來。如若現今兵馬丟光了,一切休提。”
文煜痛苦的閉上眼睛,心裡暗想,列位祖宗也不是他文煜不孝,實在是大勢已去,為今之計也只有自保一途了,這勤王是不可能再北上了,假如他強行催兵北上,只怕還沒出山東,這些兵就要譁變了啊。列祖列宗莫怪、莫怪,這勤王之事就罷了。
思慮成熟之後,文煜睜開眼睛說道:“那就讓各部兵馬先回臨邑,然後各部回自己駐地,發動當地團練兵勇,固守各處要隘、重鎮。李大人,咱們馬上退回濟南府,長毛入寇山東,首當其衝便是這濟南府,咱們好好商議商議如何守住濟南府。”
李鶴年捻著長鬚笑了起來,心裡暗想孺子可教也,口中說道:“正是如此,撫臺大人洞若觀火,實乃我等之福。”
當天,出了臨邑縣城還沒數里的三萬勤王大軍又匆匆忙忙的回到了臨邑城內,保守清軍滋擾的臨邑百姓商民們自然是大失所望,無不暗中咒罵。
好在第二天開始,各部清軍陸續離開,只留下臨邑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