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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問!來人,給我脫去二人官服頂戴,拿在獄中,稍後解赴京城交與刑部問罪!”
勝保手下親衛上堂來,如狼似虎般把兩人官服頂戴剝下,跟著要將二人拖下堂去,雷以諴大聲喊冤,陳金綬卻冷笑著嘆道:“只可惜老子中了長毛的虛虛實實之計,要是老子手下兵馬未敗,你勝保敢動我?”說罷也不用人拖,自己便走下堂去。
陳金綬手下雖有親信將官在場,但陳金綬部也是剛剛大敗,手下殘兵敗將哪敢言勇?眼見琦善病弱,揚州城尚有一戰之力的榮祿也不吭聲,諸將都閉了嘴。而且這些親信將官中如馮景尼、師長鑣等人聽聞欽差人選要換,老早就和勝保眉來眼去,希望抱上勝保的大腿,如今勝保問罪陳金綬,哪一個敢吭聲?他們甚至還怕勝保把自己都給牽扯進去。
勝保黑著臉環伺諸將一眼,諸將都是噤若寒蟬的縮了縮頭,最後勝保看著榮祿誇獎道:“聽聞昨日長毛突營,陳金綬這廝不分輕重,調了東路營盤兵馬到中路各營,導致東路營盤兵力空虛,才被長毛賊突破東營,仲華敗而不亂,能在長毛追擊之下,聚攏兵馬不散,穩穩的退守揚州,給各軍留了個後路,當真是員將才。要是沒有仲華,只怕連揚州都不保了。”
一旁的託明阿點頭道:“仲華將門之後,果然名不虛傳,昔年馬謖失街亭,武侯兵退,各路兵馬都有損傷,唯獨王平領軍退而不亂,教追擊的魏軍不敢輕進。仲華便如今世王平,忠勇穩健,實乃我滿人中知兵的將才啊。”
諸將聞言鬆了口氣,紛紛吹捧起榮祿來,一時間倒把榮祿吹得猶如戰神在世一般。
勝保知道此戰唯一的亮點就是在大敗之下沒有一敗塗地,保住了揚州,自己乃是咸豐剛剛任命的欽差大臣,只要不是敗得太難看,咸豐也不至於自己打自己的臉,把他自己剛任命的欽差大臣革職拿問。頂包的人找到了,再上奏封賞一下有功的榮祿等將,安定住軍心,城內還有不到兩萬兵馬,估摸隨後還會收攏些敗兵,再靠著富庶的揚州徵些錢糧,招募兵勇,徐圖恢復江北大營也不是什麼難事。
想到此處,勝保臉色好看了許多,當即命幕僚師爺寫了奏本,一則奏報此間戰事,自請咸豐責罰,二則參劾陳金綬、雷以諴二人延誤軍機致江北大營大敗之事,三則奏請榮祿等將的功勞,在長毛大軍追擊下力挽狂瀾,力保揚州不失云云。
隨後勝保命諸將分守揚州各處險要,收攏城外敗兵,並召集城內兵勇,加固城防,加緊徵集糧草錢器,以防備長毛再來攻打揚州。
諸將散去後,琦善被人抬到後院廂房安歇,喝了點定驚參湯後,琦善有氣無力的吩咐手下戈什哈把榮祿找來。
琦善手下戈什哈找到榮祿時,他正在府衙門口和諸將寒暄,榮祿立了大功。又得勝保青睞,諸將自然是要巴結討好一番。聽到戈什哈傳話,老中堂要見自己,榮祿連忙告辭而去。
跟著戈什哈來到琦善都的病榻前,榮祿打千問了個安,琦善命人搬了張杌子來給榮祿坐下,然後揮退餘人,看著榮祿有氣無力的道:“仲華啊,老夫沉痾難起,只恐命不久矣了。”
榮祿對琦善還是有幾分感激之情的。要不是他一力保奏,自己外放之事也不可能如此順當,當下安慰道:“老中堂正值春秋鼎盛之時,現下只是偶感風寒而已,如今到了城裡好生調養些時日就會好了。”
琦善咳嗽幾聲淡淡的笑道:“仲華的話也只能騙騙小孩子了。老夫的身子骨老夫自己知道,老夫三朝元老。為了大清。為了皇上,已經熬到油盡燈枯之時了,能死在軍中也算完了臣子之節,這是喜事兒,老夫不在乎。好在仲華在危急關頭能力挽狂瀾,沒讓老夫被長毛賊拿去。要是被長毛拿去了,雖然一死無懼,但也恐免不了被他折辱一番,老夫要多謝仲華。”
榮祿急忙欠身道:“老中堂言重了。領兵擊敵乃是晚輩職責所在。”
琦善渾濁的眼光忽然精芒大放,看著榮祿道:“好一個職責所在,你麾下兵馬前日起就整兵備戰,就連你、承恩、扎布多那克幾人的細軟錢財都派人提前送回揚州安頓,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長毛要對大營用兵?!嗯?!”
琦善變臉之快讓榮祿有些措手不及,一瞬間榮祿腦中一片空白,難道琦善這老狐狸看出什麼來了嗎?榮祿心頭突突直跳,手上不自覺的只想去拔靴筒內的短刃,但轉念又想眼前這人可不是說殺就能殺的,當下雙膝一軟,跪在地上不住磕起頭來,口中只說:“老中堂救我,老中堂救我。”
琦善並不知道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趟又回來了,輕嘆一聲道:“你呀,你呀,你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