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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品武官服色,又聽是鎮筸鎮總兵,當即嚇了一跳,拉著範子跪下磕頭說道:“回軍門的話,咱倆不是府衙的人,我們在這裡等人的。”
那總兵榮祿哦了一聲,禮數倒是周道,說了聲請起,身後兩名武官翻身下馬,動作也是乾淨利索,將三匹馬拴在府衙外一株落光了葉子的白楊樹上,徑去敲那府衙的大門。須臾,門開了,那榮祿和門房小廝說明來意,那小廝飛奔稟報去了。片刻之後,那門房小廝回到門口將那崔進三人領了進去。
那範子見三人進去之後,咂了咂嘴說道:“真是稀奇得緊,一個正二品總兵只帶兩個護衛。”
那猛哥起身打打身上的塵土道:“你不知道,這軍門是管鎮筸的,那地方在咱們湘西,多外來商人屯丁和苗民混居,便是管著鎮筸苗子的。”
那範子奇道:“那又怎樣?好歹不也是個總兵麼?”
那猛哥嘿嘿一笑道:“虧你還是湘娃子,你沒聽過鎮筸苗兵自前朝起便以兇悍聞名於世,又是漢苗雜居之地,大清綠營六十六鎮中,就屬鎮筸兵最能惹事。那些個苗兵多是招募於各間苗寨,個個是私鬥、打群架、管閒事的能手,平時相處,內部常起械鬥。一聲胡哨,相好的幾個苗寨立即形成兩軍對壘之勢,打得眼紅了,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也不在乎,一般總兵都怕調到鎮筸鎮來。若是遇到鎮筸鎮的兵與別鎮的兵爭吵起來,鎮筸兵便會自動聯合起來,一致對外,拿刀使棒,不把對方打敗,決不罷休。”
那範子聽了吐吐舌頭道:“那軍門看著白白淨淨的。能治得了那些個苗兵?”
那猛哥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見那軍門架勢似乎是個滿人,也是奇了怪了,歷來這鎮筸總兵都不會有滿人總兵出任的,多是漢人出任的啊。”
那範子蹲下身嘀咕道:“管他呢,咱們操那份閒心,猛哥,小弟肚子餓得慌,都快站不起來了。”
那猛哥嚥了口口水道:“那也是早飯就是一頓米糠粥,稀得像水一般。一泡尿出去,肚裡就什麼都沒了。”
轉眼見那範子驚喜的說道:“猛哥,你看那三匹馬的馬鞍上,似乎有馬料袋。”
那猛哥順著範子的話頭望過去,果然見到府衙門口栓著的三匹駿馬鞍上各有一個灰布袋子。那範子道:“這馬喂得雄壯,說不定馬料包裡有豆。”
那猛哥遲疑道:“那可是軍門大人的馬。你不怕被人發現啊。”
那範子站起身道:“管他孃的。就三匹畜生,咱們取些充飢,三個畜生還能告狀去?”說罷走近前去開啟馬料袋一看果然是一袋黃豆。
那範子急忙抓了一把塞到口中大嚼起來,口中含混不清的道:“他孃的這什麼世道,這畜生都比咱們吃得好。”
那猛哥疾步上前也抓了一把道:“小聲點,唉。你給我留點。”
兩人才吃了幾口,府衙的大門咯吱一開,兩名門房小廝走了出來,見到兩人在馬旁大吃。便嚷嚷起來:“你們這兩個賊兵好大的膽子,敢偷吃軍門大人的馬料!來人啊,捉賊兵!”
那猛哥和範子嚇了一跳,急忙後退幾步想溜,正合街上來了一隊綠營巡兵堵住,那猛哥和範子掙扎起來,也發了狠勁,動起拳腳來,但終究雙拳難敵四手,被十餘名綠營巡兵將兩人一頓好打,跟著府衙的門房小廝進府稟報,眾巡兵將兩人綁了送進府中去請賞。
那猛哥和範子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帶到府衙後堂,只見一名三十餘歲書生摸樣的人快步走出,見了兩人後,那書生滿臉漲得通紅,劍眉一揚,搶過綠營巡兵手中鞭子沒頭沒腦的便朝兩人抽去,口中大罵道:“我抽你們兩個沒出息的東西!”
那猛哥和範子見了那書生,嚇得跪倒地上,也不敢動,口中只喊道:“九爺饒了小的吧。”
跟著後堂屋內又轉出幾人來,都是穿了官服,當先一人卻是湘鄉知縣海廷琛,只聽他說道:“曾九爺且慢動手,有榮軍門在此,且聽他吩咐。”
那猛哥跪在地上偷眼望去,只見適才見過的那白臉榮軍門踏上一步,微微一笑道:“沅甫兄何必動怒?兩位兄弟想必是餓得緊了,才會偷食。”
那沅甫兄臉色由紅變黑,氣悶悶的道:“榮軍門,我自執行軍規,他二人犯我軍規,便要嚴懲。”說罷便又要提鞭抽去。
那榮軍門強上一步伸手拉住鞭尾,微微一笑說道:“沅甫兄先消消氣,曾帥練兵不易,幾經辛苦才得這幾營湘勇,正是打壞一個少一個啊。看他兩人也捱了一頓拳腳了,也不必再打,留著兩人殺賊,戴罪立功豈不更好?”
那沅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