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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以為意,恆福乃是直隸總督,自己也還有很多事需要靠他相助,當下也不點破。
說完奏摺之事,恆福喚過師爺,當即鋪開桌案,便在炮臺上口述,將奏摺擬好,給僧格林沁過目之後。兩人簽押妥當,命人披紅掛綵八百里加急送往承德而去。此刻咸豐尚躲在承德避暑,是以奏摺都是往承德送去,京城僅需送去廷寄便可。
信使去後,僧格林沁、恆福兩人緩步來到炮臺前沿,看著海面上,殘餘的夷船仍在燃燒,兩艘重傷不能行走的夷船漂泊在出海口,清軍已經派了十餘條舢舨前去擄獲。
恆福問道:“僧王此役大勝,可有後著?”
僧格林沁奇道:“自然是整頓軍馬、器械。整補炮臺,防備夷人復來。”
恆福皺眉說道:“此戰雖一雪十餘年前江寧之辱,倒也卻是上申國威,下抒民望,但夷人貪婪成性。必不肯善罷甘休。觀夷之船堅炮利,海上來去如風。器械精良於我。大沽數年經營,京中火器抽調一空,又有僧王精兵良將坐鎮,更有奇謀設伏,方有此勝,但廣東諸城如何?終不能廣東沿海諸城都如大沽一般營建。亦無如僧王一般的精兵良將啊。況且夷人與長毛暗通曲款,就怕內外勾結,壞我江山啊。”
僧格林沁皺眉說道:“那該當如何?與之和談?”
恆福不答反問:“僧王此役,倘若不是奇謀詭伏。能勝否?”
僧格林沁沉吟道:“死戰之局!”
恆福點頭又問道:“下次夷人復來如何應對?”
僧格林沁答道:“炮位移換,虛增炮臺,步軍扼守要害,騎兵策應後路,擊其登岸之兵。”
恆福說道:“亦是死戰之局?”
僧格林沁濃密的鬍鬚一抖:“奉旨守土,唯死戰爾。”
恆福緩緩說道:“朝中未必人人都想死戰,大沽扼京畿門戶,稍有差池,萬劫不復,說句誅心的話,若有人言,夷人以通商為宜,當講求應付之方,不當與稱兵。僧王設伏勝得倒是痛快了,但戰端一開,終無了局,南面髮匪未靖,國難行危。”
僧格林沁瞪大了眼睛:“夷人宣戰日久,在廣州炮擊城池、殺我軍民,如今北上進犯,如何不能設伏勝他?夷人通商不假,但逐利之心不死,每每要求愈加過分,與之和談如以肉喂狼,狼焉有腹飽一日?不錯是我僧格林沁算計夷人,設伏詭謀伏擊,首先發炮,就算日後夷人復來,攻破大沽,本王亦不會退讓半步。就算千秋萬載之後,後人論說本王擅開戰端,本王亦不後悔。武人守土天職也,難道要拱手讓人不可?”
恆福嘆道:“僧王如此想來無錯,不計身後評,胸襟非吾輩可比,恆福適才失言了。”
僧格林沁緩緩說道:“大人心意本王明白,自古皆以成敗論英豪,將來本王若敗,身後必定是口誅筆伐。”跟著他抬頭大笑三聲高聲道:“那時既是身後之論,本王又何足懼?大丈夫馬革裹屍,無愧天地即可,後世腐儒評說由得他去!”說罷轉身大笑著遠去。
恆福看著僧格林沁的背影搖搖頭笑道:“好一個由得他去,也好在你莽撞行事,重創夷人,夷人必定不肯罷休,否則肅中堂的計劃也不可能實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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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海上敗陣的英法兩國統帥齊集召開會議,裡戈?德熱努依裡說完戰況之後,英國全權大使額爾金皺眉說道:“清軍什麼時候這麼能打了?”裡戈?德熱努依裡冷笑道:“大使閣下,我們現在是在打戰,在清方做好一切準備、我們犯下致命錯誤的情況下,清方也可能獲得區域性的甚至是重大的勝利,別忘了他們也曾今戰勝過俄國。”
格蘭特緩緩說道:“各位,我們這次的確是犯了輕視敵人的錯誤,在情報收集不夠的情況下,冒險開戰,失敗在所難免。”
法國公使葛羅說道:“先生們,檢討是必要的,但我們當務之急是討論下一步行動。”
格蘭特久在中國熟悉情況,他說道:“我建議全軍返回上海休整,等候印度來的援軍,而且我們需要尋找中國人為我們收集情報。”
額爾金皺眉問道:“我同意返回上海休整,收集情報有合適的人選嗎?我們需要的是敵人極為機密的情報。”
他身邊英國駐上海領事,現在兼任額爾金翻譯的威妥瑪開口說道:“我在上海有一個很好的人選,他非常痛恨清朝政府,他出身清國官宦之家,而且精通英法兩國語言,一定是最好的人選。”
巴夏禮來了興趣:“哦,有這樣的人,他叫什麼?”
威妥瑪笑道:“他是個花花公子,叫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