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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改變成法,將大紅袍廣為推種,讓產量提高。但如此一來又顯不出此茶珍貴之處了。”
左宗棠微微頷首道:“不錯,而讓此茶產量一直限於一定數量的正是大紅袍產地計程車紳百姓們。”說到這裡左宗棠站起身指著牆上掛著的蘇褔省地圖道:“士紳宗族,百姓宗族自古以來,都是以血脈連成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像我左家亦有宗族之法。在宗族之內。個人都要維護自己這個宗族的利益,而宗族反過來又護持個人利益。大紅袍數量稀少所以價貴而珍,當地宗族也是有意的不外傳此產品,以保證此茶為少數宗族特有。”
蕭雲貴奇道:“這武夷山遠在福建,福建還在清妖治下,和我蘇褔省新政有何關聯?”
左宗棠淡淡一笑說道:“若今後我們取下福建呢?以西王新政來說,保護工商便意味著各種百貨皆可為商品,大紅袍價高,勢必引來商賈覬覦,當地宗族又不外傳。勢必會引來爭端。這只是左某舉的一個例子,宗族為保自己利益,勢必反對新政。鄉間族田、族產由來已久,均田便會觸動宗族利益,便如同數百年間大紅袍產量不變一般。宗族勢力還是希望能像從前一樣,施行舊法不變。”
蕭雲貴皺眉道:“可是左相。時代是在進步的。就拿大紅袍來說,此茶珍貴,洋人們為了大量獲取,不惜遠涉重洋而來,前面開廈門、福州兩處口岸,多有英人洋行高金聘請國人買辦深入武夷山購買此茶。厚利驅使之下。我想那些宗族勢力也會想著變法,讓大紅袍多產一些的吧。”
左宗棠微微一笑說道:“西王這話說到點子上了,咱們的均田制雖然有不少優惠政令,但唯獨少了安撫宗族勢力的政令。新政法令要得以推廣,須得以利換利,讓士紳百姓們都看到,新政之後能有更大的利益,若是無利,誰會跟從?”
蕭雲貴大皺眉頭道:“可新政均田,本就是惠施百姓,只是咱們是把少數人的利益轉為大多數人的利益,也就是一個均字使然。新政不可能照顧到每一個階層,每一個人啊。”
左宗棠點頭道:“不錯,咱們新政的確不能照顧得所有周全,但此刻的宗族勢力尚為鄉間一股極大勢力,與一般的土豪劣紳不同,當區別以待之。”
蕭雲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左宗棠接著說道:“雖然宗族之族田也霸有大量田地,不予外姓人耕種,但西王可再發新令以為補充,族田不可荒蕪,必須有人耕種,凡超過三月無人耕種之族田,鄉官有義務召民耕種。同時曉諭鄉間宗族,但凡將族田租種外姓人者,所納糧賦可減三成。”
“至於族長承嗣權,咱們可以緩緩變之,繼續推行鄉官推選制度,若宗族族長作奸犯科,欺壓百姓,或處事不公,便可罷了他的鄉官職權。教化權則更好辦,眼下新學雖然開始推廣,但暫時未能下到鄉間,教化之事暫時可依照舊例,但若要參加我天國科舉,則必須入讀新學。”左宗棠緩緩說道。
聽到這裡蕭雲貴一拍大腿道:“不錯,左相說得對,我們可以在鄉間設立鄉官所,除了負責解決鄉間宗族事務外,派出一些鄉官助手下到鄉間,負責指導鄉官處理宗族經濟糾紛、治安事務、民間糾紛,總之把宗族的一些權力慢慢的收歸鄉官所,過個十幾年後,宗族權力總會慢慢淡化。同時鄉官所也就變成縣令以下控制鄉間的橋樑,也就不會出現滿清那種令不及鄉的局面。”
跟著蕭雲貴搓著手道:“還有新政觸動一些宗族勢力的利益上,也可以透過分化利益來瓦解宗族利益,從而繼續推行新政。”
左宗棠微笑點頭道:“不錯,正是如此。雖然明日要見的那些鄉官代表不同的宗族,所求也不同,但只要咱們只要有了大體方針,也就知道該如何斷處了。”
蕭雲貴大笑了起來,跟著左宗棠取出各地鄉官往來的一些公文,將鄉間推行新政所遇到的難處事務做了分門別類,兩人一一做了細緻的商討,給出具體的解決辦法,這一商討就是一夜……
陳田品著茶水在西王府的偏廳內等了一個多時辰了,他是杭州佐望鎮大河鄉的鄉官,他這個鄉官乃是旅帥級別的,該管著五百戶鄉間百姓。在他治下多半都是陳姓,也就是陳氏宗族。去歲太平軍攻打蘇杭之時,清軍在鄉間過兵,對大河鄉擄掠逼捐,陳田的父親,也就是陳氏宗族的老族長被清軍強逼那捐了一大筆銀子,老人家年事已高,又經不住威嚇,大病一場後便去世了。
陳田隨後承了父親的族長之位,他深恨清軍逼死父親,是以太平軍攻陷蘇杭之後,趁著太平軍大軍清鄉之時投了太平,被鄉間百姓舉為旅帥鄉官。陳田感念太平軍為他報了大仇,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