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翅難飛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不願同她多說; 宴卿卿逼問之下才得了句“趙郡王犯了滔天大罪”。
趙紊受太子指示,領兵進京; 可不就是要性命的滔天大罪?可宴卿卿覺得沒那麼簡單,她心裡有絲亂; 明明是太子做了這事; 為什麼張總管不說他?這時候聞琉見她做什麼?
纖細的手指挑開馬車帷幔,宴卿卿朝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已經慢慢亮了起來; 宮門前有滿地的屍體與血; 御林軍壓著投降的戰俘走過; 整齊的步伐在地上踏出肅穆之聲; 委實嚇人。
這般凍人的天氣,就算是人沒死在戰亂之中; 怕也是活不了命的。
宴卿卿心沉了幾分; 竟有了想要作嘔的感覺; 她撫住起伏的胸口; 咬緊了唇。
當初安西王叛亂之時比這要更加慘烈; 不僅是宮內,便連大街上都有這腥紅的鮮血; 她兄長更是死於一群奸賊之手。
無人不替宴家惋惜——剛立下大功就身首異處; 可謂老天不留人。
“張總管; 與我說清這具體事。”宴卿卿望向馬車門; “就算你現在不說; 到了宮內陛下也不會瞞著,你久居宮中,該知道替主子分憂。”
張總管現在還凍得發抖,方才出來時趕得太急,只是草草披了件厚棉衣,嘴唇已經由白變得青紫。
他在馬車外遲疑了片刻,他看了眼馬伕,又想到皇上給他的交代,開口對宴卿卿道:“宴小姐可知道路上為什麼是這番樣子?”
宴卿卿揉著額頭回道:“趙郡王領兵進京,直擊皇宮,陛下該是有準備的。”
外邊的冷風吹得張總管臉都要僵硬,他道:“有再多的準備又哪比得上意外突發?”
“什麼意外?”宴卿卿皺了眉,“難道讓趙郡王他們逃了?”
“……這倒沒有,都在天牢裡關著,”張總管猶豫說,“陛下想親自跟您說這件事,奴才不敢多言。”
他的聲音裡有聽不出的後怕,離開時又把白拂落在地上,這可不像是宮中老太監會出的失誤。
宴卿卿心中懷疑更甚,可聽見聞琉準備親自同她說,她也不好再問下去。
比起毫不知內情的宴卿卿,張總管要緊張慌亂得多,他出來的時候聞琉胸口還在淌著血,臉上血色全沒了。
張總管倒不擔心宴卿卿會怪罪於他,宴卿卿不是那種人。
他只怕聞琉那傷太重,撐不下去!誰都沒想到趙郡王會突然刺那樣厲害的一刀。
聞琉身體就算再怎麼強健,要真傷及了底子,也是活不長的。張總管來的路上就一直提著顆心,現在更是急得如滾燙油鍋上的蟻蟲,頭冒冷汗。
馬車的軲轆軸不停地轉動,馬伕為避著這流血的路,走得也不快。
昨夜的事發生得突然,誰都沒有預料到,腳步聲,撞擊聲,刀劍聲紛紛交雜在一起,血從四處湧出,落滿了地。沉重的肅穆被壓抑,尖銳的刀劍刺進胸口。
住在城牆邊上的百姓是最先知道,可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看見烏泱泱的軍隊踏進京城,融入濃重的黑暗之中,無人抵擋,劍指皇宮。
……
越進入宮中,宴卿卿就越發覺得宮內沉悶壓抑,等到了聞琉寢宮的時候,她更加被端著血盆進進出出的宮女太監驚得眼皮一跳。
她猛然回頭看著張總管,厲聲道:“張總管!”
張總管忙忙在一旁跪了下來,急忙道:“宴小姐恕罪!並非奴才不願說,是皇上不讓。”
倘若在宴府跟宴卿卿說了此事,她定會追問下去,若問及太子……張總管頭低得更下,連手都有些顫抖起來。
一宮女突然掀開素色簾幔,出來行禮道:“宴小姐,皇上請您進去。”
雕龍紋的門漆著紅漆,門上金鎖光潔乾淨,冷風從迴廊呼嘯而過,太陽剛剛露出個頭,此時正是最冷的時候。
宴卿卿隨著宮女進了寢殿,殿內跪著一群太醫,龍床邊上有個老御醫,正小心翼翼地往他胸口上撒著金瘡藥,染血的紗布掉了一地。
聞琉閉眼躺在床上,大冷的冬天裡沒穿上衣,下半身蓋著厚實的棉被,他肌肉遒實,胸膛上卻有一個可怖的血窟窿,只差一點,就快碰上要害之處。
他似乎聽出了宴卿卿腳步,微微抬眼。
聞琉的嘴唇蒼白,扯著嘴角笑了笑,無力地叫了聲義姐。
宴卿卿頓覺心疼極了,他這樣子像極了幼時被人欺負的樣子。她平日對聞琉最是心軟,哪見得了他這般虛弱?她上前幾步,話還沒出口,聞琉又突然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