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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著冷氣。
“一石二鳥。”紫月倒是試探過姜家兩位夫人的宮殿,一位心細如麻,一位小心謹慎,都不是好入手的,為今之計,唯有她們設局把人給引進來,“這個孩子就算生不下來,也不能讓他什麼都不做地走。”
“都聽你的。”祁媛點頭,“但要做的快些,我等不了太久。”
“過兩日秋香苑要重新翻整,滿園的秋海棠都要被拔了換些新的,姜月白是個愛花之人,定會去看幾眼,到時候我想辦法把軟語齋的人引過去,夫人您可要把握好機會。”
“萬一敗露了怎麼辦?”
“怎麼會敗露了呢?”紫月弓著腰悄聲安慰道,“您本身就是被害者啊,再怎樣還有皇后在下邊墊著。”
能把姜家拉下水最好,拉不下去,也要把事情鬧大,不會讓審喆全身而退。
秋香苑的海棠花開的燦爛。
這幾日天有些涼,勺兒和樂衣相繼沾染了些風寒,因著曜兒年歲小,她倆不敢靠的太近,只好先讓雲裳看顧著。
這日,雲裳如往常般帶著幾名宮人和乳孃抱曜兒去花苑散步,遠遠就聽見幾名修花的太監談到秋香苑,說是大片海棠開成海,美的跟仙境似的,可惜就要被翻整。
“糖糖……”曜兒年歲小,自然不知道海棠是什麼,只知道糖是甜絲絲的東西,一聽見,就揮著爪子搖晃,“糖……糖……”
“棠棠?”雲裳笑眯眯地抱著顧曜,輕輕搖晃著,“殿下想要海棠花麼?”
“要……要、糖糖。”顧曜眨著黑葡萄般的大眼睛。
雲裳越看他越喜歡,她們的小殿下,長得真好看吶,想著秋香苑離的也不算遠,索性抱著他去走走逛逛,等明年怕是都看不到了。
許多年後,雲裳坐在葡萄架下給小皇孫納著鞋底,陽光刺眼,她不只一次想過,如果當年她沒去秋香苑,現下會是一副什麼樣的光景,耳邊是盛夏的蟬鳴,她笑著搖搖頭,應該還是一樣吧。
雲裳的這次秋香苑一行,遇到了姜月白,更遇到了祁媛。
狹小的浮翠亭被擠得滿當當的,天已經冷了,雲裳背後卻依舊溼濡一片。
祁媛心情看上去很好,她的面板有些白的透明,幸好抹了胭脂,才顯得有些活氣。
“有些日子沒見,曜兒都長這麼大了。”祁媛肚子裡翻江倒海,可她得忍,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祁媛不過是隨口一問,只是沒有云裳多說話的份。
姜月白眯著眼,她離祁媛十分近,不經意地打探著祁媛的身影,面上做的無異,裙下的腳步行走起來卻有些沉重。姜月白的腦子不停地轉,猜想姊雙多半是動手了,只是她沒算到,祁媛不是去找審喆,反倒打起了她的主意。姜月白側側身子,換了個姿勢,腿腳側放在離祁媛較遠的一旁,手中適時的捧了一盞新茶。
浮翠亭的欄杆有點矮,只顧著逗顧曜,惹得曜兒笑眯眯地探著身子伸手與她玩耍,離湖邊越來越近,就在她指尖觸碰曜兒胳膊的一瞬間,暗地裡下手狠掐了他一把,小孩忍不了疼,當家就跟踩了尾巴的貓似的哇的一聲哭出來,驚得雲裳連忙去哄他。
電光火石間,就見祁媛腳下一滑,整個身子就像湖中栽去,四周是宮人們失聲的尖叫。
雲裳就這麼看著祁媛,隱約看到她笑著衝她眨了眨眼。
“小心!”姜月白的聲音響起,下一刻,就聽見兩聲撲通,祁媛和姜月白同時墜入了冰冷的湖水中。
弱者總是被人同情的,姜月白太明白這個道理。亭中就她們幾人,即便她不是最弱的那個,也不能當全身而退的那個。
祁媛落水滑胎的訊息傳到軟語齋,驚的元容手中的杯子都沒端穩,瓷片碎落在地上,染了大片的水漬。
這一路,元容腳步未停,卻在腦海中把所有的資訊都過了一圈,她畢竟在南晉的後宮呆過幾年,宮中的手段說起來不過大同小異。
祁媛這胎絕對有問題,不然她躲著都來不及,怎麼會把自己置身於這麼危險的地方。
還有姜月白,她圓滑跟泥鰍似的,會捨身救人?這點元容打死也不會信。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姜月白知道祁媛肚子有問題,將計就計的演了這麼一場戲。
如此一來,只要姜月白躺在床上靜觀其變就可,生生把被動權轉化成了主動權。
這麼看來,唯一的劣勢,便是靠的及緊又不知為何受到驚嚇的曜兒和雲裳了。
真是人以類聚物以群分,元容向著祁媛的梅鳶殿快步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