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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太師的么女生的閉月羞花,容貌在西齊也排的上,也難怪皇后心中不舒坦。”元容半靠在美人榻上,白色的狐皮小襖鬆鬆垮垮的套著。這段日子以來,平林不知道鬧了多少次,只可惜,她鬧得再狠也阻止不了宮中大選,阻止不了新人入宮,初春的天氣有些寒,元容裹了裹衣裳,似又想到了什麼,“太子的風寒可好些了?”
搖搖頭,勺兒道,“昨個半夜又燒起來,駭人得很,連陛下都驚動了。”
“你挑些物件,一會讓雲裳給太子送去,該有的規矩不能忘了。”元容細細端詳著指尖上的蔻丹,染著淡淡地粉,頗為可愛,“最好要那些染不得味,入不了口的。”
“是。”
“曜兒呢?”
“方才吃過點心,被樂衣哄著午睡去了。”
殿內,元容幾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直到殿外傳來小太監的通傳聲。
☆、逢場作戲
“你怎麼想起來我這兒了?”元容邁著小碎步,自從生了曜兒她就有些懼寒,這會還套著冬季的狐皮小襖,笑眯眯地走到顧子期面前,抱住他的腰身,看著外面大晴的天道,“這麼快?”
“挑幾個人罷了,哪有什麼快不快的。”左右都是些早已定下的。
顧子期對女色一向不太上心,他當年喜歡元容便真的一心一意喜歡她。
即便後來娶了審喆,雖多了幾分的算計,可任憑她如何捕風捉影拈酸吃醋,顧子期都沒動過納人的心思。
女子在他眼裡,無非三種,喜歡的,可以利用的,以及用來報恩的。
“我可聽聞祁家的小姐生的極為貌美。”元容引著顧子期進內殿換了身舒適點的衣衫,又細心的為他繫上玉佩。
“是好看的。”顧子期輕笑出聲,拉著她的手指放在唇邊輕輕印了個吻,“容兒這是在吃味,還是在套我的話?”
“我就不能單純好奇麼?同為女子,祁三小姐的容貌在民間傳的神乎其神,我自是多了幾分興趣。”
“色事人者,色衰而愛弛,愛弛則恩絕。”顧子期眼神轉到元容臉上。這事其實並沒有解釋的必要,他也知道元容也只不過隨口一問罷了,可是顧子期不知為何,就想告訴她,“在我心裡沒有誰能比得過容兒。”
元容臉頰微紅,美目波光盈盈,就著顧子期的胳膊撲到他懷裡,這就夠了,她比不得別人,但只要顧子期對她多一點憐惜,在這深宮大院內,她就比其他女子多一分機會。
三月初八,庚申煞北,丙不修灶,必見災殃;寅不祭祀,神鬼不嘗。宜,安香出火,納采訂盟,嫁娶出行。忌,作灶祭祀。
元容坐在新修葺的花苑內,苑裡的花樹開的漂亮,石階上的不丹花隨風搖曳,元容遠遠地望著,這株是她入宮時從母親院裡抱來的。
花開兩朵,同開同落,一生一世。
這麼想想,真是諷刺。
“四哥還沒回來?”宮中各殿都在喜氣洋洋地迎接新主子,隔著老遠,元容都能聽到各宮侍監傳喚的聲音。
搖搖頭,勺兒繼續幫元容剝著新送上來的瓜果,“如今只有二爺和三爺在府內。”
元容睫毛顫了顫,不再吭聲,只繼續安靜地賞花。
她的父親,為了那個女兒真是費盡了心思。
元容又想到了小時候,她還不甚懂事,多少次為著顧子期和母親使性子,委屈極了就給父親寫信,父親便回信數落母親,凡事都縱著她,所有人都認為父親寵她寵的過頭了,甚至蓋過了幾位哥哥。每當哥哥們訴苦父親為人太過嚴厲時,元容總是覺得奇怪,父親明明就是個十分溫柔的人啊,他從來不會大聲訓斥她,也不會指責她做錯什麼。
到後來,元容偶然看到父親和月白相處才明白,一個父親對女兒最深沉的愛,是教會她如何修正自己的錯誤,而不是毫無底線的縱容。
她有四位哥哥,父親唯獨對大哥和四哥自幼苛刻,這其中又何嘗沒有私心。大哥佔嫡佔長多年後需靠他支撐姜府,父親便尋了最好的先生,教他讀經閱典,用人制衡。四哥性子衝動痴迷兵書刀槍,父親便投其所好,數年的戰場搏殺換來了戰功赫赫。這次她的孩子早產,只要四哥回來,依著他的脾氣,只要元容撕心裂肺的在他面前哭一場,暗中推一把姜月白,就能激的姜重明把整座姜府翻個底朝天。
可是姜重明沒回來,直到姜月白入宮,他都為著一方的百姓死死地守著自己作為軍人的責任。
她是他的親妹,在姜重明心中,世上能蓋過她去的不多,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