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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這胡元的後臺是誰,敢打臉,就必須做好被反打的覺悟。
馬悍慢條斯理穿上半溼的迷彩褲,邊扣皮帶邊道:“杜騎督想要這雙靴子?那容易,你把東西放下,我等會就親自到黑山營將此物奉上,不勞這位老兄費心了。”
此言一出,周遭頓時一片驚咦之聲,任誰都聽出,這小郎是不打算給胡元的臉面了。幾個婦人甚至稍稍走近,低聲道:“這位小郎,這隻毛熊你可惹不起,上回有幾個老兵悍卒都被他揍了呢。把靴子給他,姊姊弄些皮革來,替你再做一雙。”
馬悍回首一笑:“多謝,只不過,從來只有我搶別人,沒人敢搶我的東西。”
胡元聞言一陣狂笑:“我黑山軍就是專搶東西的祖師。小子,老實告訴你,這雙靴子,爺要定了!”
“去找龍王爺要吧!”
穿好褲子的馬悍,精赤著壯碩的上身,風也似地衝過來,縱身躍起,以全身力量帶動左拳,猛擊胡元面門。
胡元的右掌早就按在刀柄上,馬悍一動,他立刻拔刀出鞘,斜劈對手右肩臂,心下冷笑:“看你拳快還是胡爺的刀快。”
馬悍是從十步開外撲擊,而胡元卻是在三步範圍內截擊,用膝蓋都能想到,必定是胡元的刀快。果然,胡元一刀斫中馬悍右手……掌。
這個世上,除了某些武俠劇,真正實戰中,沒有人敢逆鋒扣刃的。這動作太危險,稍有差池,半個手掌就沒了,沒有人會瘋狂到用自己的手掌來耍帥。
馬悍就敢!刀鋒沾掌,就象,不,根本就是被鐵鉗牢牢夾住。接著身體如鷹撲擊,左拳帶著迅猛衝勢,結結實實打在胡元的臉頰。
砰!胡元斗大的腦袋後仰,一股血箭從口鼻噴出,七、八顆牙齒激射,龐大的身軀離地而起,斫刀脫手,皮靴甩飛。待雙足落地後,踉蹌斜退,一步、兩步、三步、四步……連退七、八步,最後噗通扎進水裡。
胡元的兩個隨從看傻了眼,腦袋一時轉不過彎來。直到馬悍從容將軍靴穿好,淡定瞥了還在水裡撲騰的胡元一眼,提醒道:“看來胡兄的水性不太好啊。”那兩個隨從才如夢方醒,顧不得尋馬悍的麻煩,急急忙忙下河撈人去了。
“小郎好生厲害!”
“馬兄弟好身手!”
“打得好,這廝早該著人收拾一頓了。”
周圍軍卒婦孺齊聲喝彩。軍營中最重武勇,尤其在下層軍官及士卒中,誰拳頭硬誰就有威信。胡元是黑山營悍卒,常隨騎督杜長突陣,號稱“百人敵”,喜搶掠財物,不分敵我。沒想到被這白暫斯文如書生的小郎一拳擊飛墜河,驚異之餘,無不拍手稱快。
這時轅門處遠遠馳來一騎,沿河大喊:“馬悍安在?”
“某在此,是趙兄麼?”馬悍聽出是趙雲的聲音,想來必有要事,趕緊答應。
趙雲策騎近前,喚道:“主公有令,冀州軍哨騎猖獗,著令本部斥侯曲全騎盡出,與黑山營協同巡哨,哨騎須放出三十里。速去。”
馬悍立即向馬伕打了個唿哨,接過小石子拋來的戎衣,匆匆著衣而去。
趙雲正待撥轉馬頭,身後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子龍,稍等。”
趙雲扭頭,喜道:“玄德兄。”
說話之人年約三十上下,一襲青色短衣,足蹬木屣,裝束頗為隨意。觀其形貌,方面寬額,耳輪碩大,三綹長鬚垂胸,目光明亮而溫和,正是別部司馬劉備劉玄德。若是馬悍在場,必可認出正是昨日在帥帳中替他說話之人。
劉備上前笑道:“這位馬悍倒是一位少年猛士,似乎不在子龍之下。只可惜,少年心性,尚不夠隱忍。”
趙雲訝道:“怎麼……”
劉備將方才二人爭鬥細說一遍,趙雲聞之失驚:“糟了!我將馬悍所在的斥侯隊,與黑山營鄧通屯兵合編為一巡隊了。”
劉備不解道:“黑山營多為冀州土人,熟悉地形,兩軍一向聯合出巡,並無不妥啊。”
趙雲苦笑:“這鄧通與胡元乃是鄉黨(同鄉),我只怕他會伺機報復……不成,我得回去重新混編。”
“只怕來不及了。”劉備長嘆,向轅門一指。
便見幽州軍寨六門齊開,一隊隊騎兵源源馳出,各色背旗迎風獵獵,千百馬蹄,踩踏得兩座木橋上下震顫,連橋下的磐河水,都激起一圈圈漣漪。
漢初平三年(192年)四月,本應到尾聲的界橋之戰,正如火如荼。
第四章 【鐵臂逞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