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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言傾搖頭。
藿兒見主子主意已定,便對外道:“我家主子已有安排,謝過鬱公子好意。”
顧言傾並不準備讓鬱正清知道她的住處,她在益州待了六年,除了慕廬的人,很少有人見過她的真面目,她外出一直戴著冪蘺,遇到鬱正清的那一次,實屬意外,今個來京城以後,她與過去那六年就要告別了,杜姨說她暫時不能露了身份,怕有心人謀害。
顧家的那一場火災,至今都不明不白的,也不知道真的是上意,還是有人藉機報私仇,無論是哪一種可能,起因都是她帶著顧家人與沈溪石有了牽扯。
而能撬動四大開國侯府之一的顧家的幕後之人,定然有著非同尋常的身份。
這六年裡,她杜絕了一切可以獲知汴京城中事蹟的可能,而沈溪石,更是一個不能再碰觸的禁咒。
如果現在,以沈溪石的身份還可以居於高位,那麼當年顧家的寂滅,當真只是權欲之爭的犧牲品罷了。
這個世界的涼寒,早在六年之前,顧言傾便已深體其味,眼下即便知道真相再荒唐,她也好像可以受得住了。
見顧家小娘子執意,鬱正清也不好再說什麼,等進了城,看著藿兒下去僱了馬車,將兩人的行李從車隊中搬了出來,眼看著她們往汴河大街去。
這一批貨物既是已經到了京城,無論是慕廬的人,還是鏢師們都急著快些送貨,好鬆快鬆快。
鬱正清拗不過眾意,跟著眾人將貨物一一送給指定的布匹綢緞莊子。
等他安排好的時候,顧小娘子主僕二人已經徹底沒了蹤影。
***
汴河大街上的沈府門口,守門的小廝見主子回來,忙上前去牽馬,自有內院伺候的安排妥當了熱水飯食。
沈彥卿前腳剛回來,裴寂也匆匆進府,“相爺回來了嗎?”
守門小廝道:“裴爺,相爺剛去了主院!”
等沈彥卿換了一身家常的圓領皂袍出來,隔壁匆匆劃撥了幾口湯飯的裴寂馬上放了筷子,抹了嘴過來稟道:“主子,張相讓小底轉述於您,他的意思是,這件事不宜公之於眾,以免引起丹國商販的慌亂,等丹國使臣到了再議。”
沈彥卿聽了,微微嗤了一聲,“丹國使臣?”這麼多年了,張丞相還在用著各種理由想見耶嘉郡主,想來,鎮國大將軍林承彥和張丞相又要有一番惡鬥。
當年張相還隨著陛下在潛邸的時候,便看上了杜將軍府上的言小娘子,不想言小娘子幼時跟著孃親在老宅居住,毗鄰而居的恰是林相爺家的小衙內,二人可謂青梅竹馬,張相略敗一籌。
後來張相娶了楚王府的壽陽郡主,杜恆言跟著時任鴻臚寺卿的夫君到了丹國,機緣巧合之下,被丹國的北院大王收為義女,敕封為耶嘉郡主。
以前他還同情過張相,可是等阿傾生死不明以後,他偶爾也想,至少,張相還知道耶嘉郡主好好地活著。
張相時不時還可以厚著臉皮以各種冠冕堂皇的理由去見耶嘉郡主。
不過眼下因著丹國真金部落細作在汴京城中刺殺趙國大臣,兩國的關係岌岌可危,這一回耶嘉郡主帶著丹國的貴女來趙國聯姻,怕是汴京城中潛藏的丹國、高麗國、吐蕃諸邦、西州回骼的細作們都蠢蠢欲動。
沈溪石正在琢磨著如何將丹國的細作們揪出來,管家許伯過來稟道:“主子,今兒個景陽侯府世子送了信過來。”
沈彥卿接過來,撕了封蠟,展開看了一眼,便扔在了地上,還用腳狠狠地踩了兩腳,他剛沐浴,換上了家常的軟緞千層靴子,踩了兩下,信箋不過皺巴了一些。
一旁的裴寂偷偷瞄了兩眼,便嚇得收了眼,小世子知道魏家逼婚的事兒,字裡行間都是幸災樂禍,說這回他得叫自家主子姨夫了,還讓自家主子準備好給小輩的見面禮。
見主子面色不虞,裴寂輕聲道:“主子,不然小底帶人將小世子揍一頓?”
沈彥卿瞪了裴寂一眼,轉了轉拇指上的祖母綠扳指,淡道:“我出去走走,不用跟著了!”
“哎,主子,主子,氅衣!”裴寂喊了兩聲,沈彥卿還是隻著了單薄的圓領皂袍去馬廄裡牽了馬騎上走了。
裴寂無奈地把地上的信箋撿了起來,小世子還教自家主子要疼惜晚輩,越看越覺得這景陽侯府的小世子真是沒臉沒皮的,可是說來也怪,滿汴京城裡頭,還就小世子能入得了自家相爺的眼。
看來真是各人有各人的緣法。
許伯看著院子裡的光禿禿的樹枝尚被北風吹得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