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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了許伯甩過來的鼓囊囊的荷包,樂顛顛地去東大街買襖裙去了。
藿兒跟著到了沈府,忽地明白,主子先前看到“沈府”牌匾時候複雜的表情,是怎麼回事了!
見沈府上下一個女眷都沒有,十分自覺地指揮起一幫小廝們提水,整理客房,擦拭桌椅床鋪。
許伯罕見地端了兩個簇新的碳盤子到了主子的房間,一眼看便是從庫房裡新翻出來的,添的炭火不嗆人的銀絲碳。
走的時候不忘帶門。
外廂房裡頭,正中設著一張鐵木梨花椅子,鋪著六七成新的雲蟒妝花緞子坐褥,左右各是一溜兩張的梨花木椅子,顧言傾和沈溪石都端坐在左右第一張椅子。
顧言傾垂著頭,看著自己的雲頭繡花粉緞棉鞋。
沈溪石打破了沉默,“阿傾,那晚是你對嗎?”
顧言傾點頭。
“阿傾,你既然回來了,為什麼不來找我?”
顧言傾聽見這句,猝不及防地笑了出來,“沈溪石,你難道失憶了不成?”
見沈溪石不說話,微仰了頭,眯著眼睛笑道:“我還記得,我十三歲那年的春天,你還吵嚷嚷地說什麼‘娶妻當娶賢’,是吧?”
那一年她幾乎都成了汴京城的笑話,不過她無所謂,阿翁阿婆也不當回事兒,和她說,“傾兒要是真心喜歡,阿翁和阿婆幫你!”
她是真心喜歡嗎?六年前的顧言傾大概是吧!從八歲到十三歲,她傾注了太多的目光和時光在沈溪石身上。
她原以為這輩子是來談場風花雪月的戀愛的,卻不想上天是讓她來經歷一場“白茫茫大地真乾淨”的幻夢。
顧言傾淡道:“沈溪石,你也不欠我什麼,不過都是年少衝動惹的事兒罷了,你有你的抱負,我也有我的使命,你就當顧言傾在六年前已經死了吧!”
沈溪石點頭,“好,顧絮姑娘!”
顧言傾訝然,果然他還是透過進城人口登記的冊薄找到她的嗎?
“絮兒姑娘,你今天受到了驚嚇,該是累了,明天我們再說吧,你今晚住在這,我讓下人換套乾淨的被褥!”
說著,便抬腳出去,不一會兒正在指揮著收拾客房的藿兒被帶了過來,見自家主子呆坐在椅子上,低聲問道:“主子,我們要不要去找雲姨?”
顧言傾搖頭,“不用了,今晚先住在這吧!”她知道沈溪石的性格,既然找到了她,就不會輕易放過,雖然她不知道,為何六年前對她冷若冰霜的沈溪石,態度會發生這般大的變化。
顧言傾想到當年自己幾年如一日的熱臉貼冷屁股,也是覺得自己大概算是大趙國的一朵奇葩了。
第10章 金
芙蕖巷子裡頭,陪著女兒守夜的王大嫂原先聽著隔壁的院門“吱呀”一聲開了,又有人聲和腳步聲,想著是藿兒姑娘她們回來了,默想了好一會,對王大郎道:“家裡灶下還留著幾個碗糕,我給隔壁送兩個去。”
王大郎斜睨了息婦一眼,咂巴道:“年三十的,別惹得人家不痛快!”
王大嫂撇嘴道:“知道,知道,我又不是那麼不明事理的人!我這不是為先前的事兒,有些過意不去嘛!”
見她這樣說,王大郎便也由了她,“拿熱的過去!”
“嗯,知道嘞!”
灶膛裡本就留著柴火,還熱烘烘的王大嫂添了一把樹葉子,那火苗便“嗞嗞”地燃了起來,王大嫂心裡盤著話兒,等將兩個碗糕扣在兩個大碗裡端過去敲門的時候,隔壁卻遲遲沒有動靜,又敲了好幾下,還是一點聲響沒有,想來是已經睡下了,只得懨懨地又端了回去。
***
紫銅瑞獸香爐中燃著的沉水香像雲紋般一圈圈地縈繞在屋內,似有似無,顧言傾莫名地心靜了下來。
這麼一會兒,顧言傾才有心思打量了一下內廂房,東北邊放著一架老紫檀木琉璃屏風,琉璃上頭繪著仕女圖,底座上透雕著纏枝蓮紋,外留較寬的板邊,不施雕刻。
屏風後頭是一個半人高的浴桶,飄著若隱若現的皂莢味兒。
東南靠窗左側放著一張黃花梨木雕牡丹銅鏡臺,磨光水亮的,藿兒蹙眉道:“主子,奴婢怎麼覺得這廂房佈置得有些怪異,外廂明明看著像沈樞相日常歇息的地方,怎地到了這裡頭,竟像是閨閣一般!”
顧言傾手滑過鏡臺,莫說丁點兒灰塵,便是一點兒的劃損刻痕都沒有,大概和那炭盆一樣,都是新從庫房裡挑出來擺上的。
這是沈溪石的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