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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晏和母親之間,他知道鬧事的一直是母親,但是自幼對母親的恭敬,讓他已經養成了習慣,做不出指責母親的話,這次為了阿晏,頂撞了母親兩回,他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他會和母親以那種憤怒的口吻說話。
景川平望著“和離書“三個字,好像有一盆冷水,兜頭兜腦地澆了下來,寒徹心扉。
當夜景陽侯府雞飛狗跳,從老夫人的院子到曹姨娘的院子全都被景陽侯闖了一遍,曹姨娘更是連夜被景陽侯打包送走!
老夫人氣得心口疼,嚷嚷著要喊太醫,只是以前一聽她心口疼,便對她言聽計從的兒子,這一回卻沒有停下步子回頭看她一眼。
老夫人望著兒子遠去的背影,嘴裡湧上一口腥甜,一旁的嬤嬤勸道:“老夫人,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再這般下去,侯爺,可就真的和您離了心了!”
老夫人閉了閉眼,這個兒子,已經和她離了心了,當年,她就不該自詡聰明地勸兒子將魏國公府那不受寵的小娘子娶回來做繼室。
還不如,多給平兒納幾房妾室,只是,如今已經沒有後悔藥了。
老夫人閉著眼,揮了揮手,“罷了,我老了!”
老夫人終究是沒有將魏靜晏和她籤的文書拿出來,她知道現在即便拿到平兒跟前來,平兒估計也不會介意,兒孫自有兒孫福,她也沒必要再做這個惡人。
六年後。
景陽侯和華平郡王奉命在南燻門迎接從太原府回京周王和周王妃。
打頭的周王騎在汗血寶馬上,後頭跟著一輛華麗的馬車,馬車裡頭坐著兩個婦人和兩個孩子。
顧言傾坐在馬車裡頭隱約能夠聽到外頭有些喧鬧的人聲,望著垂眸的靜晏道:“阿晏,這些年景陽侯年年往我那送禮,信也是十天半月一封的,你既是回來了,該見還是要見的。”
靜晏當初拿了和離書,也是想徹底讓景川平和她從那一場一開始就有目的的婚姻中解脫出來,可是這麼些年,景川平不僅沒有再娶,連一個妾室也沒有,每十天半月的就往周王府送信送東西,卻又不敢逼阿晏逼得太緊。
一旁的女孩子,睜著大大晶亮的眼睛問道:“顧姨,你們說的是我爹爹嗎?”
五歲的景寧像足了魏靜晏,顧言傾忍不住捏了捏她嘟嘟的臉頰,“是的,小寧寧,說的是你爹,你要不要見你爹?”
景寧默了一下,呵呵笑道:“我帶小珩去。”
顧言傾只當她和小珩玩的好,笑道:“那你要你娘去嗎?”
景寧看了一下孃親,搖了搖頭,她知道孃親一聽到爹就苦著一張臉,想來是不喜歡爹爹,“不用,我帶小珩去把我的嫁妝討過來就行。”
一旁的周王府小世子趙珩扶著孃親,小短腿搖搖晃晃地邁了兩步,傾身過去在景寧跟前羞澀地道:“寧寧,你沒有嫁妝,我也喜歡你的!我給你存嫁妝”
顧言傾:……
魏靜晏:……
不管裡頭被小娃鬧得石化的孃親們,車隊已經過了南燻門,外頭傳來景陽侯的聲音:“微臣奉陛下之命,特在此迎接周王殿下和周王妃娘娘,還請周王殿下隨微臣進宮面聖。”
景陽侯正待引著周王去皇宮的時候,忽地見到那馬車上的簾子裡有一隻軟嘟嘟的小手伸了出來,景陽侯眉心微挑,便見著一個五歲大的女孩子露了一張小臉出來,看見他在看她,臉上忽地露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景陽侯怔愣在馬上,那是一個和阿晏十分相似的臉,幾乎是一瞬間,他就可以確定,那是阿晏和他的女兒。
景陽侯顫著聲音喊了一聲:“寧寧!”
這些年他寫了很多信託周王妃轉交給阿晏,也從周王府的信裡知道阿晏生了一個女兒,叫景寧。
六年,他每年都會去一次太原府,但是一直都沒有見到阿晏,周王妃說她帶著女兒出去遊玩了,他不敢逼得太緊,怕她連周王府都不願意待,她在太原府,尚有周王妃護著,他知道她一切安好,若是其他的地方,他想都不敢想。
周王這次回京,他有去信問過周王妃,那邊回說,阿晏不回來。
這麼些年過去,他都有些恍惚,他和阿晏為何會走到如今這一步。
沈溪石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侯爺,若是有急事,不如就讓華平郡王帶我入宮吧,我在陛下跟前給你告個假。”
說著,沈溪石和華平郡王先行騎馬往東華門去。
景川平盯著那一張圓圓的小臉,不知道什麼時候溼了眼眶,啞聲道:“囡囡,你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