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不進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苑,沒人知道。小侯爺那邊,都是自己人,也是不會多說半句,夫人放心。一切都在雍苑裡準備,墓地也在翠竹林選了塊僻靜的地方,深夜出殯,不會有人發現。”
——“侯爺那邊…”辛夫人眸子動了下。
顏嬤繼續道:“侯爺還在東山的礦堡,聽說朝廷這次又定下了下一趟運烏金的日子,侯爺親自監工,不再有個三五天,是不會回來的。”
——“又要烏金?”辛夫人鳳目睜開,“楊牧才去送幾天,竟然又對薛家開口?他們真當湘南的烏石是取之不盡的麼?東山就要被挖空,人心不足蛇吞象,果然不假。”
薛燦站立起身,與辛夫人並肩佇立,啞聲道:“楊牧告訴我,朝廷帶話,東山挖空,還有南山西山…既然賜薛家紫金府的名號,薛家一定可以為朝廷解憂。”
“隨他們吧。”辛夫人露出倦容,“後頭還有些忙,就交給顏嬤幫你。”辛夫人走出幾步,“你帶回來的入殮師傅,可靠麼?”
薛燦想起被自己倉促晾下的櫟容,“櫟氏義莊,也做了幾十年的白事,鬼手女櫟容,看著不像是有心眼的女人。”
“是個女人?”辛夫人咦了聲,“女人做入殮,這位櫟姑娘,一定有過人之處。”辛夫人的緞裙曳過門檻,“替紫金府做事,別虧待了人家。”
送走辛夫人,顏嬤扭頭看向薛燦,見薛燦把病婦耷拉垂下的枯手塞回被子,顏嬤心生憐惜,低聲道:“小侯爺,有您最後陪著她,她心裡一定是寬慰的。”
“是麼?”薛燦陰著凝重的臉,“她最後想看到的,不是我和夫人,該是錦繡榮華,寵冠天下的過往。我和夫人送她最後一程,似乎是我們對不起她。”
——“小侯爺…”顏嬤急急喊住,岔開話道,“您帶回的入殮櫟姑娘,安置在哪裡,奴婢…去請她過來。”
“不用了。”薛燦冷冷掠過病婦被錦被蓋住的屍身,“我去。”
病婦滿身滿臉的惡瘡本就難聞,人變作屍,惡瘡流出發黑的濃水,凝在她枯槁的臉上,更是散發出一陣陣讓人作嘔的屍臭。顏嬤掀開錦被一角,病婦身上的白色中衣,也已經黏膩在滿身的膿水上,白衣變作發黑,顏嬤才看一眼就肚中翻滾,快步跑到門口,發出乾嘔聲。
這幾天,雍苑的奴婢也沒少吃苦頭,辛夫人身邊的已經是府裡最能幹最忠心的人,可對著病婦慘不忍睹的身子,膽大幹練的奴婢也是苦不堪言。辛夫人有令,每日都要給病婦擦洗身體,換上乾淨的衣裳,婢女鼻子裡塞著棉絮,閉著眼摸索著幹事,摸著流膿的傷口心驚肉跳。每每完事,都是整日吞不下一粒水米。
顏嬤是有身份的婢女,照理說不用做髒苦活,有次見輪到的小婢嚇得哭出聲,於心不忍就幫了把手,顏嬤永遠忘不了自己看見的。
——能這樣折磨一個嬌弱的女人,背後有多少深仇才能下得了手。
要不是辛夫人輾轉把她接回紫金府,死去的病婦只會被丟棄在亂墳崗上,散發著惡臭的屍身連野狗都不會多看一眼。
顏嬤乾嘔了陣,她想起了薛燦說起的鬼手女櫟容。這筆買賣,給上十金百金也不為過。顏嬤只是不知道,一個女殮師,真敢替病婦入殮麼?
廚房裡
吃飽喝足的楊牧已經回自己屋裡補覺去,已近子時,忙了一天的灶婢也打著哈欠窩在柴房打盹兒,櫟容獨自坐在臺階上,扯著地上的狗尾巴草打發時間。
櫟容也奇怪,自己和楊牧一樣累成狗,也該眼皮直打架,倒頭就睡才對。怎麼,乏了一路,這會兒卻沒有睏意。難道是…看不到薛燦一眼,自己心上這根弦也繃著?
櫟容知道,薛燦是人不是神,他早晚會來小廚房吃些飯食,就算他是小侯爺有人送去,廚房裡頭也該忙乎開來不是?
但子夜都到了,灶婢都等的不耐煩,薛燦,還是不見動靜。
櫟容扯草的動作嘎然頓住,她聽見漸近的沉重步履,她嗅到自己和楊牧身上那股子疲味,她沒有抬頭,就知道來人是誰。
薛燦沒有邁進廚房,他在櫟容身邊沉默的坐下,看著她手裡握著的一簇雜草,“你撐著不睡,是預料到她今夜就會走麼?”
櫟容抬起臉,“你見到她最後一面了麼?”
薛燦點頭,“但和沒見,也沒有什麼區別。”
見櫟容有些不解,薛燦又道:“我們分開許多年,母子情意早已經淡薄,連著的不過是扯不斷的血脈…”
——“你騙人。”櫟容毫不客氣的打斷,“情意淡薄?你會千里迢迢來陽城找我?你會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