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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些狗官,暫且先給你們記下一過。”曾紀澤拍案罵道。思索再三,也只能承認陳慶國所言有理,這讓曾紀澤感到有點尷尬。
湖北方面,由於中央巡回法庭三審介入,憤怒的學生與民眾們重新有了一個對公正的期待,而省長鬍耀湘也及時的出現在示威民眾面前,向他們表明皇帝與政府對此案的重視,再三表明國家的司法制度是公正的,請他們務必要有信心。
官方與民眾及時的溝通,對緩和局勢起了積極的效果,其實老百姓的情緒大多數情況下就像是根彈簧,官府你越是強壓,反抗的力度也就越大。相反,當官府能改變那種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大爺姿態,試著以親和松馳的態度來對待,那麼這股積聚的反抗力量,自然而然就緩緩鬆懈了。
次日早晨,示威的人群已大多散去,武漢的局勢重歸於穩定,但媒體和民眾對清河鄉一案的三審的關注熱情並未因此減弱。
一個月後,三審判決公佈,兩湖區中央上訴法庭依法做出判決,判定大冶礦業公司違法拆遷,判決該公司三倍賠償清河鄉村民財產損失,至於徵地補償金,則不得低於當地現實地價水平。
沸沸騰騰了幾個月的清河鄉一案在全國人民的關注下宣告結束,但這並不意味著此案的影響力就此完結,它的影響力。將是極為深遠的。
9月初,曾紀澤召開了一次重要的內閣會議,這一次,參加會議的不僅只有李鴻章等幾位正副總理,包括容閎、李善蘭在內的各部部長也列席,大明中樞重臣幾乎全部到齊。
此次會議的議題,曾紀澤事先已通知眾臣,即是對新的司法制度施行一年多來的得失進行評判,就下一步的司法改革方向討論。
不出曾紀澤所料,會議開始後不久,司法部長孔祥林便丟擲一份議案,即是完全否定了現行司法制度,並加以強烈的批判,請求皇上廢除新法,迴歸舊法。
曾紀澤早有準備,不慌不忙的略看了一遍孔祥林的議案,卻是笑道:“新法方才實行一年,孔部長就如此徹底的否定,是不是太過武斷了。”
“臣絕非武斷,臣是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新法不可行。”孔祥林振振有詞,將一份份議案副本分發給了在場眾臣,“新法實行一年多來,各地屢屢存在官*商*勾*結。法官徇私枉法的情況,議案副本中有一份臣所收集的各地法官違法判案的案子,足可以作為鐵證了。”
眾人翻看那份多達十幾頁的資料,各人神色中皆露驚歎之色,有人是搖頭皺眉,有人滿目憤慨,也有人是竊喜不已。
孔祥林情緒激動的說道:“各位臣工看清楚了,這一樁樁的案子,哪一件不是讓百姓飽受其禍,這樣的法官,實在是天理難容。罪不容恕啊。”
曾紀澤也不出言,冷眼看著孔祥林的表演。
他又聲情並茂的說道:“可是就是這樣禍害百姓的法官,卻是百姓們自己用選票選出來的,我想這些可憐的人民們,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他們會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眾人跟著唏噓不已,孔祥林的提案看起來是得到了不少人的預設,這時,他躬身向曾紀澤道:“皇上,新法不如舊法,這已是人所共知,臣也知皇上當初是一片好心,但是眼下我大明子民的素質尚未達到可以享受選舉權這個地步,所以臣以為還當選擇適應大明國情的司法制度,故臣請皇上恢復舊法。”
未等曾紀澤回應,已升為總理的容閎站出來,高聲反駁道:“孔部長此言有因噎廢食之嫌呀。”
孔祥林不滿道:“條條罪證在此,足以說明一切,容總理有什麼理由認為下官是因噎廢食呢。”
容閎從容道:“難道孔總理收集了這許多證據,我大致數了一數,差不多有一百多樁吧,這個數目,看起來挺嚇人的,可是各位有沒有想過,大明全國可有法官數千之眾,難不成一筐梨中有那麼幾個臭了的,孔大人就要把這一筐梨都倒掉嗎?”
孔祥林一怔,道:“這一百多件案子只是查得出來的,那些下官沒有查出來的,還不知道多少,以此推論,下官以為足以證明新法不可行了。”
容閎笑了笑,道:“好吧,那既要證明新法不如舊法,那是不是也該把實行舊法之時發生的冤案錯案拿出來對比一下吧。只怕相比之下,新法的這些汙點,簡直是滄海一粟,可以忽略不計了。諸位臣工。不知贊不贊成我的說法。”
舊法弊病叢生,那是官場上人所共知的,幾千年來,這種由清明到**的官場風氣,與王朝的更替並行而動,治亂興衰的根本,其實只在“官制”二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