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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與許皇后領著幾個孩子用晚膳,其樂融融,一派歡喜的模樣,時不時還能聽到鄭娥或是二公主撒嬌的聲音。謝貴妃的蓬萊殿卻安靜得很,內侍宮人皆是垂首屏息,只能看見重重的簾幕垂落下來,不聞佩環之音,只見宮人蓮步輕移時微微擺動的裙裾。再往裡去,內殿裡掛了一卷珠簾,乃是上好的南珠,蓮子一般的大,皆是一般大小,圓潤飽滿,珠光盈盈。
雖是寒冬時節,可內殿卻猶如暖春一般,赤金瑞獸香爐的獸口處生出嫋嫋的香霧來,暖風過處,暗香徐生,如蘭似麝。
謝貴妃產後體虛,至今也起不來床,如今亦是令人在後頭墊了個芙蓉色的軟枕,徑自抱了一條薄被,靠坐在榻上。
殿外已是夜色沉沉,星光墜地,滿地皆如水銀浮動,殿內早已點了明燈。那盈盈一點明光,落在謝貴妃的面上,卻猶如照在明月上,反倒被她灼灼的顏色奪了光彩。
宮裡的美人總是不缺的,世間亦有各色美人,環肥燕瘦,各得其美。然而,哪怕是宮裡那些自視甚高的美人,都不得不承認:謝貴妃確是世所罕見的絕世美人,宮內無人能及。且謝氏雖已育有一子一女卻也方才二十有五,尚是容貌盛時,猶如明月皎皎照人,使人一見而生悅。她此時坐在金殿之中,恰應了那句時人所說的“美人芙蓉姿,狹室蘭麝氣”。
“陛下那裡,還有什麼旨意?”謝貴妃一貫都是溫聲細語,聽上去語聲溫柔,仿若花蕊裡的露珠,細生暗香。
站在榻邊的莊嬤嬤垂了頭,低聲稟告道:“陛下貶容充儀為容婕妤,令大公主閉門思過一月,大公主邊上的兩個伴讀皆叫趕了出去,另讓皇后再選;至於王昭儀,則是說她‘忤逆君上,君前失儀’,罰俸一年,讓她閉宮抄寫《女戒》百遍。”
謝貴妃美玉一般纖長柔細的長指輕輕的扣了扣榻邊的木案,輕笑了一聲,猶如枝頭黃鸝一般的悅耳動聽:“百遍,這得抄到什麼時候?有太后在,王昭儀這一時半會自也不會有事。看吧,再過些日子便是太后壽辰,想來也關不了王昭儀多久。”她指尖輕輕釦了扣,似在深思,許久方才嘆了一口氣,“可惜了……”
可惜鄭娥沒死。
倘若鄭娥死了,皇帝必是不會輕饒過王昭儀,王昭儀所出的二皇子難免要受牽連。至於皇后……鄭娥到底是在皇后的立政殿出了事,多少也是立政殿宮人的失職,皇帝就算不遷怒,帝后之間亦是要生出隔閡來。皇帝眼下只有六子:太子、四皇子、五皇子乃皇后所出;二皇子乃王昭儀所出;三皇子素不得寵;只有六皇子……
謝貴妃想到兒子,勾畫的極其精美的黛眉微微蹙了蹙,不一會兒便聽到外頭傳來的腳步聲。
只見宮人彎腰掀起簾子,六皇子踩著鹿皮小靴,歡快的從外頭跑進來,忽而一聲便撲到了謝貴妃的懷裡,揚起那張如珠似玉的臉龐,笑著喚道:“母妃……”
謝貴妃面上不覺帶著一絲溫柔的笑容,燈光之下,竟是猶如觀音一般靜而美,柔且慈。她一面拿了帕子替兒子拭汗,一面柔聲嗔他:“看你這一臉的汗,去哪兒玩了?你妹妹方才哭累了睡下,你這般慌慌急急的,小心驚著她。”
第13章 隱恨
六皇子聞言不由抬步去瞧正躺在搖籃裡的小公主。
小公主乃是十月二十五生的,現今方才彌月不久,已然漸漸顯出白淨嬌嫩的模樣,只因屋內太暖,她白玉一般的雙頰仍舊是暈紅的。她此時正乖乖的躺在搖籃裡,身上蓋了一條芙蓉色的小被,大約是方才睡下不久,看著不甚安穩,花瓣似的唇微微張開。
六皇子很是喜歡妹妹,悄悄用指尖替小公主攏了攏被角,忽而見著那芙蓉色小被上繡著的一叢白色小花,便用手指了指,悄聲問道:“母妃,這上面繡的是蘭花嗎?”
謝貴妃幽遠的目光在錦被上繡著的幾叢蘭花上一掠而過,眉宇之間似是掠過一絲極淡的哀色,美人含愁,猶如白雪覆紅梅,總是更添幾分妍色。
“是啊,是蘭花。”謝貴妃極淡的笑了笑,微紅的薄唇輕輕一抿,彷彿是宮殿外那薄且易碎的紅色琉璃瓦,“蘭花乃前朝國花,每年三月二日蘭花節的時候,滿宮之人皆要佩蘭,白色的、粉色的、紫色的……有各色各樣的蘭花擺滿了宮殿,我閉上眼,提著裙裾從迴廊一路的跑過去,都能聞到風裡的蘭香……宮裡上下都能每個公主和皇子出生的時候都會有一塊蘭花玉佩,每一塊的蘭花都不一樣。母妃也有一塊,只是後來給了你父皇,下回在讓他拿出來給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