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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正捧著一盞茶慢慢喝著,聽到太后這話不由一笑,聲音聽上去甚至十分從容淡定:“母后,王家和二郎的顏面,朕早就給過了。”他不緊不慢的把手中的茶盞擱在案几上,只輕輕的一聲,卻猶如雷霆一般沉甸甸的,使得周側的人都不由的跟著屏息斂容。
只聽皇帝輕而緩的道:“昭才人是怎麼死的?朕當初能封王氏一個德妃,已是看在王家和二郎的份上了。”
昭才人乃是三皇子的生母,只是她出身微賤,容色尋常,素不得皇帝和太后喜歡,好容易懷了個兒子偏又趕在天合十八年七月初生——高皇帝便是那一年的七月二十一日駕崩的。
當時昭才人產後體虛,性命垂危,便是由太后做主,讓剛剛有了二皇子的王氏先替她養著三皇子。
皇帝與高皇帝父子情深,心裡頭多少有些顧忌,一貫也不喜歡三皇子,縱是登基後也就給了三皇子生母一個才人的位置。眾人一看就知道皇帝這是心裡頭厭了昭才人母子兩個,自也沒把人放在眼裡,結果沒多久,昭才人就落到湖裡死了。
很不巧,昭才人便是在冷宮邊上的那個湖裡“失足落水”的。
第11章 幕後
聽到“昭才人”三字的時候,王昭儀的面色極微妙的變了變,她染了鳳仙花汁的指甲嵌入掌中,疼得臉色發白。
太后卻不為所動,隱在衣袖下的那雙保養極好的素手捏著一串珊瑚佛珠,殷紅滾圓,好似一滴滴滾熱的鮮血。她本人就像是一尊慈悲為懷的菩薩,端莊得體的坐在上首處,面色幾乎不變,只是極輕極輕的笑了笑,不染半點塵世的煙火氣:“皇帝,昭才人在你心裡頭又算得了什麼,也值得你今日特意提起?”
就像是太后之前與王昭儀說的,皇帝本人便是真真的“愛則加諸膝,惡則墜諸淵”,他不喜昭才人,便連一點體面也不肯給這個給自己生了兒子的女人留下,就算知道昭才人之死另有因由也只當什麼都不知道。
“昭才人自是算不了什麼……”皇帝抬眸看了看坐在邊上的太后與跪在地上的昭才人,適才還掛在面上的笑容也跟著斂了起來,他的語氣聽上去甚至還十分溫和,“今日有人從立政殿抱走了阿娥,要把她丟去冷宮邊的湖裡。所以,朕便想來問一問母后和昭儀如何看待此事。”
他把最後幾個字咬得重重的,目光猶如出鞘的刀劍一把直直的戳在跪在下首的王昭儀面上。
王昭儀戰戰兢兢的仰起頭,對上皇帝的目光,那目光冷淡冰冷,猶如刀刃上雪亮的刀光。那一剎那,她只覺得自己好似身處荒野之中正與某種危險的野獸對視,生存的本能令她渾身不禁戰慄,只得竭力咬緊了牙關止住聲音:“陛下容稟,妾實在不知此事。”
皇帝嗤笑了一聲,不掩冷淡與嫌惡,慢條斯理的接著道:“好吧,這便算是個巧合,誰讓幕後那人心思如此靈巧,竟是與朕的昭儀想到了一塊。那,薛嬤嬤呢?她可是你安插在容充儀和大公主身邊的眼線,又正好死在此時,作何解釋?”容充儀本就是王昭儀身邊出去的,在她身邊安插人手對於王昭儀來說想必是十分簡單的。
“皇帝!”太后忽而出聲打斷了皇帝的話。
皇帝的手掌輕輕的在花梨木光滑的椅柄上撫了撫,回首和太后一笑,聲音聽上去十分輕鬆:“朕就隨口問問,此事與母后並無關係,母后不必操心。”說著,便又垂眸掃了王昭儀一眼。
王昭儀渾身發軟,幾乎要軟弱害怕的趴到地上,可她知道此事必須要儘快澄清,否則皇帝暴怒之下說不得真就要了她的性命。
王昭儀想了想,還是儘量穩住自己的聲音,小心恭謹的垂首應答道:“薛嬤嬤確是妾派到容充儀身邊伺候的,只是,她因何而死,妾委實不知,甚至,倘不是陛下今日說起,妾還不知道鄭姑娘出了事。此事如此之巧,想必是有人想要暗中陷害臣妾。”她勉強抬目去看皇帝,隨即便垂首磕頭,一字一句的道,“陛下!您乃聖明天子,英明睿智,明照萬里,必能還妾一個清白!”
“此事確是蹊蹺,還需再查才好。”太后亦是沉聲應了一句。
皇帝微微闔了闔眼,隨即揚唇一笑,徐徐道:“既然昭儀覺得冤枉,那便罷了。”他從木椅上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地上,衣裙凌亂、狼狽惶恐的王昭儀,“幸而阿娥無事,朕今日來也是想與母后和昭儀說一聲:這樣的巧合,朕再不想見第三次。再有下次——”
皇帝抬步走到王昭儀跟前,用明黃繡龍的靴子挑了挑王昭儀尖尖的下顎,笑容溫和,可在王昭儀眼裡卻冷酷至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