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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初聽似表揚,再聽又似譏諷,薄暖拿不準他的語氣,心裡頭卻先拈了三分酸味,“阿父說的本就很有道理,陛下是該考慮考慮,皇嗣是國本。”
“哦?原來婕妤也是這樣想的?”她要對他用敬辭,他自然也不示弱,“正好如今也到了採選的時節,不若朕便下一道旨,將長安城裡十三以上十五以下但凡看得過眼的全都拉進宮裡來,給朕解解悶?”
這混不吝的男人渾話陡然就刺中了她,心裡明明已燒起來了,表面上卻還要裝得不動聲色,話音拋得冰冷,“那都是陛下的事,妾並不能干涉。”
顧淵伸手拈起她的下巴,她欲掙扎,反而被他的手指摁痛了。
“阿暖,”他看著她的眼睛,一字字地道,“你不相信我。”
她抿了抿唇,不想被他看穿自己的惶恐,“我……我並沒有這個意思……”
“嗯?”他的聲音低沉,即令只是一個上揚的音調,到了他的口中都像一種誘引。
“我幾天前去找孝愍太子妃弈棋。”她的手指捻著衣帶,目光有些茫亂,他又追問了一句:“然後呢?”
她靜了靜。
“子臨。”她說,“你相信我麼?”
他笑了,雙眸熠熠,“你又在計較了是不是?是不是打算我相信你一分,你便相信我一分,我懷疑你兩分,你便懷疑我五分?”
她搖了搖頭,“我相信你的。方才……我只是拈酸吃醋。我沒有情調罷了。”
他皺眉。明明很嬌嗔的一句話,怎麼被她說得全不是滋味?他終究是息事寧人地道:“我自然也相信你。”
她的眸中彷彿漾起了些微的欣悅的光,好像還真沒料到他會這樣回答似的。他看她這樣受寵若驚的歡喜,心中又是高興,又是迷茫,自己竟被這陌生的感覺弄得手足無措。
“我過幾日便下詔。”他自顧自地笑,雙眸亮得不染絲毫塵埃,“皇后冊命要趁早,莫等得大好的夏日過了,我不喜歡秋光。”
她卻沒有笑。見他額上還冒著輕汗,伸袖給他仔細擦拭淨了,才輕輕地道:“多謝陛下恩典。”
“這可不是恩典。”他挑了挑眉,“這是懲罰,罰你一生一世,都得在這籠子裡陪著我。”
她微微一笑,“能與你過一生一世,難道不是最大的恩典?”
他呆了。
與她相處日久,他竟忘了她美得重絕人世。此時此刻,那一雙微微上挑的鳳眼裡閃爍著清亮的光,他是那誤入山霧之中的浪子,被一個笑容便勾去了魂魄。他痴痴地凝注著她,突然伸手將她一拉,薄唇便狠狠印了上去,一手不假思索地扯開了她的衣帶。
她大吃一驚,伸手便推他胸膛,卻被他另一隻手緊緊箍住了雙手。兩人倒在了床上,他一遍遍勾勒著她的唇,耐心地等待她為他敞開久閉的齒關。她不得其法,只能任他操縱,而他的手卻如不羈的火苗,叫她忍不住“嚶嚀”出聲——
“子臨……”她輕笑起來,聲音是水做的,鋪天蓋地都是迷濛纏綿的水霧,籠得他二人不能呼吸,“子臨,我聽聞外邊還有一個說法……”
“什麼說法?”惱恨她的不專心,他在她唇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她不甘服輸地一仰頭,露出形狀美好的頸項和瘦削白皙的鎖骨——
“前些日子不是傳說我……我不能……為你懷娠?”她的臉頰紅了一遍,又紅了一遍,“而後你治了孟充儀,再而後……我聽聞幾個多嘴的,說這既不是我的問題,那便一定是你……”她突然笑了起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雙眸都開心地彎成了月牙兒,他呆了呆,撐著身子皺著眉,反應了一下。
半晌,他咬牙切齒地道:“給朕查出來,抄家論斬。”
她如得勝的敵軍主帥,朝他愉快地揚了揚眉,雙腿蜷起來蹭了蹭他,“原來還是謠傳?妾可說不清楚,無力闢謠……”
他望向她,一片混沌的腦海慢慢找回了神智,笑得頗有深意,“婕妤言淺意深,倒是朕疏忽了。朕今日就——”
“陛下!”一個尖細的老宦官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陛下,長樂宮那邊,出事了!”
大好良辰被攪了,氣得顧淵險些拿暖爐子砸門,好歹他聽出來那不是孫小言,而是馮吉,堪堪忍住了,“是長信殿,還是長秋殿,說清楚!”
“是,”馮吉隔著門縫,凝聲道,“是長信殿去長秋殿拿人……拿梁太后!”
薄暖明顯地感覺到身上的男人身軀一緊,他翻身下床,口中低低罵了一句:“真是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