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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扣著她腰的那隻手在輕輕前移,她卻沒有力氣抵擋,他仍是那樣凝注著她,眼睛裡彷彿有一座深淵,卻倒懸了天地日月。
他的手放在了她的衣帶上。
她忽然伸手按住了他的手。
他傾身過來,逼得她踉蹌後退,直退到一棵樹幹上。她一腳踩進了樹下的枯葉堆裡,頓時一陣塵土飛揚,然而素來好潔的他竟好像全沒發覺。
他低下頭去,她閉上了眼。
他自喉嚨裡發出了輕微的笑,這個少年,何時竟學會了像一個男人那樣笑?她不甘地想著——這種充滿了寵溺和愛慾的笑,這種對待獵物般耐心而殘忍的笑……
陡然間,她渾身一顫——他含住了她的耳垂。
他一遍遍齧咬著那珍珠般圓潤的耳垂,又緩緩挪移向下,吻過敏感的頸間肌膚。他的唇舌逗留在她的喉嚨,彷彿要咬斷她的脖子,卻偏又那樣地輕柔、那樣地溫暖,竟令她忍不住仰起了頭,甘心情願地將白皙的脖頸遞了上去……
咬便咬罷,此時此刻,他縱是要殺了她,她也是甘心情願的。
他的呼吸也漸漸急促了起來,十指彷彿慌亂的螞蟻,在她軀體所造的滾燙油鍋上四處亂竄,她只覺自己的心一定也摔進了那油鍋吧,那樣熱,那熱度燒得她喉嚨乾啞,全身都癢得可怕……
感覺到她茫然中的熱情,他抬起了眼,眉宇斜飛,雙眸中光芒熠熠。他忽然低身,手臂自她膝下攬過,將她打橫抱了起來,驚得她一把摟住了他的頸項。
這座蓬萊山並不很高,他步伐如飛,將她抱至山巔的一座小亭才放下。她扶著他胸膛喘著氣,他笑了:“這便不濟事了?”
她橫他一眼,“還不是你顛的。”
他無辜地兩手一攤,“你都沒出力,全是我一個人——”
“啊!”她捂著耳朵叫起來,“你無恥無恥無恥!”
他朗然大笑,笑聲隨風蕩去,遠無蹤跡。她睜開眼,安安靜靜地看著他志得意滿風流倜儻的笑容,她覺得這一刻很好,他沒有負擔,她沒有疑慮,他們的頭頂便是湛藍的天空,腳下便是蒼莽的山河,他們之間只需有愛和**,再不要有其他。
他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打破了她的浮想:“阿暖,我想給你看個東西。”
順著他的目光,她這才發現這小亭中並沒有供人休息的地方,而只有一塊齊人高的石碑。
碑座是玄武,碑首是蟠龍,碑上的漢隸雄偉峭拔,卻可惜字跡已漫漶了大半。她努力辨識:
“今天下一統,海內乂安……九族親睦,夷狄來服……作此碑以告成功,起仙山以待有神……”
她看到碑上最後的落款:“建成十六年。”
顧淵白衣瀟然,負袖一旁看著她讀碑,不似個帝王,卻似個書生。待她看完,他才微微一笑,“孝欽皇帝自建成十六年起,便開始痴迷於求仙問藥了。”
薄暖想了想,“然則孝欽皇帝的前十六年,畢竟是個好皇帝,不然怎麼得‘天下一統,海內乂安’?”
顧淵沒有說話,拍了拍那塊碑,轉過身去,走出了這一方碑亭,而站到了山崖的邊緣,望向滄波浩渺的太液池。薄暖跟了上去,便聽見他說:“阿暖,這是朕的江山。”
“就算這山是壘起來的,就算這水是灌進來的,就算這冠——是做出來的,”顧淵指了指自己發上的玉梁冠,“但朕的百姓是真的,朕腳下的土地,也是真的。”
薄暖咬著唇,沒有接話。
他微微嘆息,好似一陣風倏忽竄入了她的胸臆,激得她一冷。“若這一切都是虛假的,也就罷了——可偏偏它是真的。所以,朕才逃不脫啊。”
最後一句恍如光陰裡的喟嘆,並無憂傷,亦未懼怕,只是坦然地陳述一個事實。
他低低地道:“阿暖……朕真希望它們都是假的,只要你是真的就夠了。”
薄暖絞著衣帶,聲音低而寧定:“若這江山是假的,那阿暖又怎麼會是真的呢?”
他一震,回過頭來,對上她水一樣的目光。水一樣幽深,水一樣清澈,水一樣宛轉,水一樣靜默。彷彿醍醐灌頂,他的目光變幻了千次,末了,抬手,為她將一縷亂髮捋至耳後。
她微低螓首,輕輕地笑了,“子臨是近日國事煩心?”
他凝視著她絕美的側臉,搖了搖頭,聲音是啞的:“見到了你,什麼國事都忘了。”
她耳根微紅,不敢應他這話,他卻也不窮追猛打,只伸臂攬住了她。他將下頜擱在她肩窩,手掌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