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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愍皇后要代替阿母入宮?為什麼先帝沒有怪罪孝愍皇后?為什麼……”
“前年的冊後大宴,你做了一件很勇敢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薄暖一怔,“我那是將太皇太后……”陡一激靈,想起陸容卿曾經對她說的,“難道是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恨透了陸子永,更加恨透了陸子永那位平凡無奇的夫人。她設計讓先帝召陸家的女兒進宮,她才好動作……”
薄暖騰地站了起來,長袖譁然一拂,室中燈火突然一亮,復又暗去。薄暖無法剋制自己的震驚,連連後退了幾步,才慘白著臉道:“然而……然而您就這樣讓她去了?”
薄安微微惶惑地抬眼,“什麼?”
“孝愍皇后入宮,您便就這樣讓她入宮?”薄暖悽然一笑,“原來如此,您後來能忍心休棄我的母親,也是如出一轍啊!”
彷彿被一把利刃刺中,薄安臉上的血色迅速地流失盡了,“阿暖……阿暖!”他顫聲,“為父沒有辦法!我若阻攔阿慈,那便是抗旨!我若不休了阿默,我全家都要株連,阿默自己也逃不過!”
“你明明可以!”彷彿有一團火在胸腔裡憤怒地逃竄,當朝皇后大聲地指責自己的父親,幾乎口不擇言,“你可以帶她走!不管是哪個時候,不管你愛的是誰——你明明可以保護她,你卻沒有做,你為了自己的利益,竟狠心犧牲了兩個女人!”
與女兒的憤怒相比,父親竟是沉靜得令人駭異。他沒有與她針鋒相對,反而沉默了半晌,才慢慢道:“原來連你,都不能明白我的苦處。”
☆、第91章
薄暖的身子在燭風中晃了一晃。
“你愛的人,與你的家人,不能相容。”薄安微微苦笑,“我終究選擇了我的家人,你呢,阿暖?”
薄暖咬緊了牙關,迸出幾個清冷的字。“我與你不同!”
她拔下自己發上的金鳳釵,將心一橫,丟還給他。薄安沒有接住,金釵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薄安便低著頭,呆呆地看著這黃金打造的絢美,這就是困了阿慈一輩子的東西,可是他不能救她。
“阿父,”她清冷一笑,“你在背地裡有多少動作,陛下都看得清清楚楚。女兒此來,本是為了勸你,你卻冥頑不化。”
薄安皺了皺眉,好像沒能聽明白她的話,然而目光已再也不能平靜,聲音都在發抖:“什麼……勸我什麼?”
“我說了,我與你不同。”薄暖冷冷地道,“若有人敢傷害我愛的人,我絕不會放過他!”
說完,她再不多看父親一眼,徑自轉身離去。
***
三月,益州流民起兵反,殺州郡長吏,篡囚徒,盜庫兵,自奉山民為王。短短半月,巴蜀流民雲集其麾,竟至十數萬人。
暮春欲雨,烏雲低壓,巍峨壯麗的長安三宮皆籠罩在灰黑的蒼穹之下。未央宮正北承明殿殿門訇然中開,每一方上好的織錦的席上,都坐著一位大臣,一位錦袍象笏、冠帶簪纓的大臣,他們跪得筆直,如芒在背,噤若寒蟬,他們的臉都是那麼茫然,好像他們當真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顧淵真想撕了他們的臉。
“十數萬?”他冷笑著將奏報扔了下去,洋洋一卷竹簡撒落在黑玉石地面上,“啪”地一聲,響徹整座空蕩蕩滿當當的大殿,“朕記得廣漢郡守去年上計,言流民已減至數千,都在郡治安家了。”他抬起頭來,目光冷銳,字字如針,“死得真活該。”
堂上一片死寂,沒有人敢接他的話。
可還是有人站了出來。
顧淵眸光微凝,“大司馬有何見解?”
“臣以為,”薄安端端正正地道,“當撫卹黎太守及諸郡死傷長吏之家人,毋使天下公卿怨望於陛下。”
眾臣倒抽一口涼氣。
皇帝剛剛才說了黎太守“死得活該”,廣元侯竟然立馬就為黎太守求撫卹?廣元侯瘋了?
果不其然,顧淵駭異地笑了,“大司馬這是當真的?朕撫卹黎太守的家人,誰去撫卹益州的流民?”
“那些流民已經不再是陛下的子民,而是叛亂反賊,是他們所立偽君的爪牙了。”薄安面色不改,“大靖疆域之內,竟出現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理應發軍征討,陛下不必再投鼠忌器。”
“朕倒是想發軍征討,”顧淵的聲音愈加地低,彷彿殿外的天空那即將要沉下來的烏雲,“軍隊呢?大司馬你倒告訴朕,益州流民十數萬口,朕還能不能拿得出軍隊?!”
“陛下是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