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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悲傷,哭到不省人事後,偏還記得自己要了卻母親的遺願,偏還一定要鎮定心神做好進梁宮的計劃。那個時候那個十三歲的自己真是無知無畏啊,一門心思往前衝,哪怕頭破血流也要進那宮牆裡去,以為只憑著自己的智計和膽色就能渡過一切難關解開一切難題,卻沒想到這帝王家比自己想象的要深太多、要可怕太多。
千算萬算,沒算到自己會在這宮牆之內遇見那個人。
從她衝動地說出“我一向便是你的”,她便知道,自己再沒有回頭的路了。
她早已經在家族與丈夫之間做出了選擇,她心中是清醒的,卻總以為自己還能憑著那點小聰明繼續瞞天過海。
其實太皇太后早就將她看穿了,所以才毫不猶豫地召進了薄煙。
而她,越是得皇帝的寵愛,在太皇太后眼中就越是危險。
可是……她望著燈火,神容幽然。這世上誰歡喜誰,誰厭棄誰,難道還能由誰做得了主麼?情意還真如疾病啊,到來了,留駐了,莫非還能揮揮手便趕走麼?
她淡淡一笑,目光澄澹。
寡人有疾,寡人好色。顧淵比她要誠實得多了。
顧淵邁入宜言殿,便見到她在書影燭光下幽微的笑容,宛如隔世的夢寐令他怔忡。
彷彿害怕驚散了什麼,他悄無聲息地走到她案前,才低聲發問:“笑什麼呢?”
她一驚抬頭,訥訥地,不說話。他索性耍賴地將她抱過書案來,她在他懷裡掙了掙,卻聽他一聲冷哼:“再動,再動我就把持不住了——”
她立刻停下,乖順地依偎在他的胸膛,他將下頜蹭了蹭她柔亮的發,聲音低而魅惑,卻是重複著剛才的問句:“笑什麼呢?”
她著迷一般地看著他的喉結輕微地顫動,男子頸項間的白皙肌膚是不同於女子的堅韌,而他冕服未解,冠帶齊肅,玄底織金的領口上黃龍騰舞,直往內裡鑽去。她彷彿受了蠱惑一般安靜地回答他:“寡人有疾,寡人好色。”
他笑了,“這渾話,怎麼也傳到你這裡來了。”
她看他一眼,少年帝王的眸光如劍般利,如水般清,如星般明亮,如火般溫暖。她忽覺身心都是一鬆,好像終於抵達了追尋了很久的目的地,終於能夠放心地休憩了。
她潔白的手臂勾著他的頸項,抬頭對他微笑:“陛下也知道這是渾話。”
顧淵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心腔子裡有一團火,上躥下跳,燒得他喉頭乾啞:“朕看你比朕還好色。”
她傻眼了,突然把手收了回去,擺正了臉色:“要論男色,陛下還欠了幾分……”
“嗯?”他的眉毛懶懶地往上一抬。
她說不下去了。
“欠了幾分什麼?”他追問,右手好死不死地撫摸她的背,她只覺脊背上一陣麻癢,竟說不清是難受還是舒服,身子往前靠入了他的懷裡,口中逸出了一聲低吟。
她頓覺失態,拉不下面子,倔強地道:“自古男色多以和柔自媚,陛下……陛下太剛強了,欠了幾分婉轉。”
他越聽越是好笑,眸中光芒流轉,竟是華彩動人,“原來婕妤喜歡溫柔點。”
他的嗓音如深淵之底的魔,如最深沉的誘惑。她略微迷茫,不由得抓緊了他的衣襟,他低低一笑,將她平放在席上,自己壓了上來,卻沒注意衣角鉤到了書案。前所未有的壓迫感襲來,她下意識地翻身掙扎,他欲按住她,卻突然咕噥了一句:“要溫柔的,你自己卻蠻得很。”放開了對她的鉗制。
她卻沒有逃。
她躺在他的身下,長髮如海藻般披散在流黃的席上,臉頰瑩澈如雪,卻又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一雙眼睛睜大了,如一隻不解風情的雀兒,愣愣地望著他。
☆、第56章 跋前疐後【三更】
火光幽微,噼啪輕響,似是桐油燒盡,而她的雙眸凝注著他,瑩潤地幾乎要滴出水來。他只覺這寢殿裡竟熱得令人頭暈目眩,暗罵一聲,便待撲上——
“嘩啦”——
莞席皺起,書案被他的衣角驀地帶翻,案上重重疊疊的書簡全部朝他二人砸落下來!更可怕的是書案一倒,案邊的書架也晃了一晃,架上的書可比案上多出十倍不止——
顧淵大驚,立刻朝薄暖一撲護住她頭臉,拿自己的脊背硬生生地受住了那些邊緣粗糙的簡冊!
“哐、當”。
最後一片木牘掉落的聲音。
薄暖屏住呼吸,一片黑暗之中,她被團在顧淵溫熱的懷抱裡,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