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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他是害怕自己一走了之,他如今已被人拋棄了一次,再拋棄一次。
可憐又可悲。
謝三郎似是不滿木姜的分心,米齒輕咬,木姜的唇流了血,順著下巴往下滴。
他高挺的鼻子貼著她的唇向下,欲要親吻,步子一跌,被木姜推開。
烏黑油亮的辮子垂在耳畔,紅色的頭繩是一段剪破了的紅線,曾經在謝三郎的手裡,如今卻在她的發上。
“三爺,這是把我當什麼?”木姜捏著拳頭,冷眼盯著他。
謝三郎伸出拇指向下一抹,指頭殘存一撩變淡的血跡,謝三郎抬眼看了她一眼,將手指含在嘴裡。
木姜的嘴如同中了巫術,兀的疼的厲害,她微微一抿,口裡盡是鐵鏽味。
站在那,燭光的倒影撞在謝三郎的身上,遮住他的半張臉,她便說不出話來了。
謝三郎腳尖朝後一轉,懶散的坐在繡凳上,撐著腦袋:“怎麼,想罵爺?爺只是教你,你知道女人怎麼取悅男人麼?你這些都不會怎麼討何偏正的歡喜?”
木姜喉頭的肌肉崩緊,“三爺,你要是沒事,我先走了。”
說罷,從謝三郎的身邊繞過,探手去開門扇。
屋裡的蠟燭“噗呲”一聲,室內只剩下濃稠的黑。
木姜捏著門扇,回過頭,謝三郎坐在繡凳上一動不動。
他怕黑,她從一開始就知道。
謝三郎等著她替他點燈——
卻,
足音漸響,門扇重新關上。
*
多日未見楚江紅,他還亦如往日一般好顏色,靠在欄杆上,身上披著狐裘,指尖捏著瓜子,磕的熱鬧。
謝三郎開了門,伸了個懶腰,斜了他一眼,便問身邊的小廝:“人呢?沒看我坐在這呢,怎麼還不把早飯端上來?”
若是在往日,尤其是謝三郎吃白食的這些時日裡,小廝一定會將他的話頂回去,可今天他不僅笑的眼角的褶子可以夾得住蒼蠅的腿,而且端上了好吃好喝,末了還躬身道:“三爺慢吃,要是不夠回頭就要廚子多弄一些!”
謝三郎疑惑的盯著他:“今天是刮的什麼風?昨天還不是橫的很麼?”
楚江紅一丟手裡的爪子殼,走了過來,自顧自的坐在繡凳上:“三郎,這你可不知了,今日樓裡要來一位貴客,胡夫人。”
謝三郎摸了雙筷子,掉頭對小廝說:“木姜吃了沒?”
得到肯定的回答,便捧著碗挑了搓面。
楚江紅也不惱,謝三郎是什麼人,他不知道,於是他接著道:“胡夫人剛熬死了他挖金礦的丈夫,前日才出喪,昨夜裡便把後院裡滯留下的姬妾賣了個七七八八,索性兒子又小,於是便拿了銀錢來百香樓找樂子,三郎,你只要傍上了她,這輩子還愁吃?”
若是往日,謝三郎當然會把握這來之不易的大好機會,可今天……
他嚼了口面,抿了口,嘖了嘖燙嘴的舌條。
他還真不大感興趣。
來了一個貴婦人又來第二個,他不膩?
木姜以為昨夜定是一夜無眠,沒想到倒在床上不一會就進入了夢鄉,一上樓,便見謝三郎抱著麵碗,從麵湯的熱氣裡望向她。
她撇撇嘴,徑直的走進屋裡。
楚江紅瞪大了眼,蹭過去:“又吵架了。”
這面吃的索然無味,謝三郎將碗放下來,淡淡道:“哪能啊,我是那種人麼我。”
楚江紅揶揄:“喲!還不承認,我瞧著這形式,你喜歡上她了?”
謝三郎脊背一僵,隨即白了他一眼:“怎麼可能,她這麼醜。”
醜?楚江紅看著捧茶站在那的木姜偷笑。
木姜將茶碗“咯噔”一聲放在桌子上,“三爺喝茶。”
謝三郎咋呼的站了起來,點著手指,指了指木姜,又轉到楚江紅的臉。
楚江紅聳肩:“誒,別怪我,又不是我說的。”
謝三郎偷看木姜一眼,湊到她跟前:“木姜……”
木姜眼觀鼻,鼻觀心,“三爺叫我作甚麼?和醜人說話不會拉低三爺的顏值麼?”
“木姜。”謝三郎伸手去抓木姜的袖子,卻不想她賊得很,向後退一大步,貼在門上,學著他這種犯賤的口氣:“誒,三爺,我得和你保持點兒距離,不然我怎麼嫁給何大俠啊?”
謝三郎有史以來第一次知道自己挖的坑自己跳!
即使再怎麼逃避,那胡夫人終究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