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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劉寬雖然擔任光祿勳,是光祿寺的最高官員,但因為他畢竟年事已高,府衙裡的事物他也很少過問,說白了,他的光祿勳之職不過是個虛設而已,整個光祿寺,其實早可以說是被張讓等宦官架空。想想也是,若真是劉寬這位豁達寬容的皇族長者真正執掌光祿寺,掌管御林軍,雒陽決不可能落到如今‘百姓不敢言’的地步。
瞥了一眼滿臉憤慨的張津,劉寬面不改色,喝了口茶淡淡問道,“何進打算對董氏下手了麼?”
張津雙目微微一眯,不動聲色地說道,“老大人何出此言?”
劉寬**了一下,淡然說道,“張讓等黃門常侍依附董氏,是故董氏勢大,何進若要除掉董氏,則必要先剪除黃門常侍在‘三尉’的羽翼……衛尉、光祿勳、廷尉、司隸校尉,此四者乃京師衛防,若能掌控此四者……呵呵呵。”說罷,他望了一眼張津,意味深長地說道,“最近聽說,何大將軍準備將袁紹、袁本初推上司隸校尉的位置?莫非是打算以此取得袁司空(袁逢)以袁家的支援?”
“老大人這話恐怕有些誅心了。”張津朗朗笑道,“袁家四門三公,本就是朝棟樑,況且袁本初本就是年輕俊才,既如此,大將軍破格提拔,又豈會招惹非議?”
“呵呵。”劉寬笑了兩聲,忽而眼精芒一閃,問道,“你想要老夫做什麼?”
“不敢。”張津拱手抱了抱拳,正色說道,“大將軍只是覺得,老大人過於縱容官了,這未免有些不利於社稷。望老大人能親掌光祿衛,整治京師之安。”
劉寬深深地望了張津半響,略顯疲倦地說道,“老夫年事已高,乏於久坐,就不多留足下了。”說著,他端起了茶盞,即所謂的端茶送客。
張津一見就急了,緊聲說道,“老大人……”
劉寬抬手打斷了張津的話,不急不緩地說道,“回去告訴何進,他與驃騎將軍董重的爭鬥,老夫不感興趣。……不過,倘若真有那麼一日,光祿寺不會出動。”言下之意,劉寬是打算在何進與董重的爭權奪利保持立態度了。
“……”張津聞言皺眉思忖了一下,儘管這個承諾並不能使他滿意,但他也意識到,再說下去也沒什麼效果,於是乎便爽快地起身告辭。
“即如此,在下這就回去,將老大人的話回覆大將軍,告辭。”
“不送。”劉寬喝著茶淡淡說道。
張津前腳剛走,後腳劉寬的兒子劉松便從密室的木屏風後轉了出來,好奇問道,“父親,您為何不幫何進?”
“為何要幫何進?”劉寬反問道。
只見劉松思忖著說道,“何進雖出身粗鄙,然為人熱忱、直爽仁厚,不比董重,自詡天子孃家之人,教唆陛下橫徵暴斂……以進代董,為何不可?”
劉寬輕哼一聲,淡淡問道,“以進代董,何以代進?……日後的何進,未嘗不會變成今日的董氏。王莽、梁冀,此外戚之禍,難道我漢室出現地還少麼?”
劉松聞言一愣,一番深思後皺眉說道,“話雖如此,可若是能借何進的手除掉張讓等黃門常侍,未嘗不可以稍稍倚向何進。”
劉寬搖了搖頭,淡淡說道,“相比較外戚,宦官不過是小疾耳。……所謂宦官,不過是無根浮萍,全賴天子恩寵。天子寵之,則其富貴;天子冷之,則其敗亡。當年的王甫就是最佳的例子,若不是宋皇后一事陛下已對其離心,陽球如何能殺王甫?可外戚不同,外戚掌京兵,有重權,若不加以制衡,難免不會重蹈王莽、梁冀之禍。”
聽聞此言,劉松恍然大悟地讀了讀頭。畢竟相比較外戚,殘軀不全的宦官根本不可能被世俗、天下所認可,哪怕是位至極處,也不過是宦官,絕不可能會有篡位的那一日,這一讀哪怕是宦官們自己也心知肚明。但是外戚則不同,大漢朝出現了一個王莽,難免不會出現第二個。
“不過父親,陛下寵信張讓、趙忠等人,不思朝政、整日嬉戲,這樣下去也不是事啊。……若父親不待見外戚,何不召朝清流想想法子?”
劉寬聞言深思了片刻,搖頭說道,“黨錮未解,士人難有出頭之日。……靜待時機。”
“這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劉松皺眉問道。
劉寬輕嘆了口氣,就在這時,忽然密室內的地面一陣泥土湧動,一個人影徐徐從地底浮現起來,正是唐周。
“老大人要的時機,唐某給閣下送來了!”
劉寬、劉松父子見此變故面色大變,驚聲質問道,“你……你何許人?!”
“在下太平道大賢良師張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