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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親事,編出了各色各樣的話本滿京城裡傳頌。
這不,連天子都有所耳聞了,對此蕭將軍的態度很明白。“就這點閒話,還不夠我當下酒菜的呢!”
“一個女孩子家,別老喝酒。”皇帝默了一默,雖說對小師妹的風格已經習以為常了,仍是忍不住有些頭疼。
“軍中平時禁酒,我也就偶爾解解饞。說到這個,您宮裡藏的那壇千里醉……”一說到杯中物,紅衣少女的眼睛登時亮了起來。
皇帝卻沒糊塗:“別岔開話題,為什麼不想成親?”
方才還眉飛色舞的將軍頓時又蔫了下來,情知今天是搪塞不過去了。思來想去,還是應該把真心話拿出來與皇帝師兄說上一說。哪怕最終不成,她總是抗爭過了,對自己也算有個交代。
於是,她很謹慎地開了個頭:“我是這麼想的,齊虎賁一直侍奉在您身側,自然是個極可信可靠之人。然而婚姻大事,不光是樣貌門第、人品才學,還要講個緣法。我與他之間,似乎就欠了一些。”
“譬如呢?”皇帝的眸色極深,但明亮如鏡,好似世間萬物無不洞徹。又如春江,望得久了會叫人有溺入其中的錯覺。
就算蕭錦初素知師兄的美色,也不禁有片刻晃神。所幸想到自己的新科未婚夫,立時便又腳踏實地起來。
“譬如…他喜食素,我無肉不歡;他愛弈棋,我只擅長樗蒲;他看著長那麼大個,其實為人很是細緻,我把心眼劈成八瓣也是趕不上……反正,我們兩個除了在演武場還能過上幾招,相處起來總有些不自在。”
蕭錦初說著說著,忽然就有些心虛。其實齊皋待她是不錯的,自定親之後,便時常送了信和禮物過來,四時八節從未疏忽。為了這些許小事她就鬧著要悔婚,似乎過於兒戲了。但就這麼成親吧,她又說不出的彆扭……
皇帝的十指修長而骨節分明,擱在膝上輕輕叩著。“你跟著先生一貫是讀老莊與淮南子,什麼時候也說起緣法來了?”
不提還好,這一說蕭錦初又憶起齊皋上年還贈過她兩本《金剛般若菠蘿蜜經》,如今也不知道擱到哪個角落去墊桌腳了,只得硬著頭皮作答:“道法自然,講的就是一個從心所欲嘛。師兄近年來不也常讀些佛經,我這是近朱者赤,近朱者赤。”
陽光穿過樹蕭,在男子玄色常服上描繪出金色的紋路。周身籠罩在光暈中的帝王低垂著眼,似乎在想著什麼心事。
蕭錦初該說的也說完了,老老實實呆在一邊。邊等著她師兄的說法,一邊想著要是安素知道此事,必要怪她荒唐,非狠狠罵她一頓不可。
一時又想,以師兄對她的寵慣,向來是有求必應。可畢竟婚姻大事,自己這樣已算是無理取鬧了,那他是會答應還是不答應呢?
還有蔣澄,他多半是沒有什麼好話的,指不定還要恭喜一番,賀一賀齊皋有機會逃脫她的毒手。
大約是想得太過入神,直到斜刺裡鳴鏑之聲突至,她飛身而起把皇帝撲倒在地。雖然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順暢無比,卻幾乎全是憑著本能行事。在他們身後,一支白羽箭狠狠釘在了樹上,箭尾仍在微微顫動。
蕭錦初整個人伏在九五至尊身上,下巴挨著天子的肩窩,近到可以感受彼此的鼻息。不愧是師兄,就算突遭變故,呼吸仍是紋絲不亂。身經百戰的將軍先暗自佩服了一把。
那麼,她是留守原地,還是追出去呢?一旦回過神來,蕭錦初開始考慮他們眼下的處境。她從箭矢破空之聲已經判斷出了弓手的位置,倘若現在就追,至少有八成把握可以抓住那個人。
然而她對此尚有很多疑惑未解,是失手?圍場之內也是常見的,但何以這樣巧法。是行刺?未免又失了一點準頭。亦或是兇手另有後招埋伏?
這一思量,她就不敢動了。她懷中的男子,是這天下的主人。唯有他是出不得差錯的,萬一出了差錯,便是千里縞素,山河染血……
“護駕……”所幸侍衛們已經發現了異動,飛速包抄過來。見圍勢已成,蕭錦初乾脆繼續趴著裝死,把緝兇的重任在轉念間丟給了虎賁軍們。
“末將萬死!”“臣有罪!”
勤王的勇士們來得極快,不過眨個眼的功夫已是黑壓壓拜倒了一片,打頭的正是齊皋與安素。
皇帝按了一下自家師妹的手,示意她起身。蕭錦初這才發現自己還壓在陛下身上,跟著受了眾將士這一禮,不免有些訕訕然。
“都免禮吧!不是什麼大事,無需緊張至此。”皇帝不緊不慢地站起身來,還順勢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