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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可信否?”
“褚先生曾有言:六合之內,無所不有。” 衛潛一直作壁上觀,深覺眼前這一幕有趣地緊。
“只怕妖言惑眾,所謀者大。”尚書令眼見許多飽讀詩書的大儒都讚歎不已,考慮自然要更深一層。
“你可見過左慈、葛洪之流造反?”衛潛卻反問了一句。這倒是沒有……神仙嘛,都是遺世獨立、清高自許的,怎麼好攪進這萬丈紅塵裡頭。
安素噎了一下,隨即又問:“他要是學張角呢?”
當初張角亦是藉著傳教之名到處活動,除了黎民百姓,無數富豪權貴皆拜倒其膝下。待他登高一呼,舉起反旗,黃巾之亂就整整持續了二十多年,終於給漢朝埋下了覆滅的種子。
皇帝陛下卻似乎聽得漫不經心,只是瞧著一眾宮人簡直如眾星捧月般捧著那三條鱸魚去往司膳局。想起鱸魚味美,這樣的事偶爾為之也是不虧。久到安素差點以為他沒聽見,準備再問一回時,他悠悠應道:“卿是覺得朕像靈帝嗎?”
這回尚書令無話可說了,君明則臣賢。當初靈帝昏庸,荒淫無度,窮奢極欲。手下的大臣也跟著賣官鬻爵,肆意刮取民脂民膏,終於惹得民怨沸騰,揭竿而起。一手造出張角的可以說是靈帝,也可說是腐朽的朝廷。
“他當眾露這一手,無非是要借一借勢。朕需安民,他欲傳道,兩廂便宜罷了。”見安素陷入深思,皇帝也不以為忤:“你只記住,惟有朕用他,他才是天師。”
司膳局的庖廚確實手藝精湛,鱸魚經他們一手切出,片片膾都薄得能透光。再以蒜、姜、橘皮、白梅、熟粟黃、粳米飯、鹽、醬搗在一起,精心調配出金齏,用魚膾蘸著食用果然有讓人樂而忘憂,辭官歸隱的妙處。
只是這頓飯註定吃不安穩,蕭錦初才往嘴裡夾了兩筷魚膾,都沒嚐出個確切的滋味,就見一個小黃門步履匆忙朝席邊奔來。以她一向頗準的直覺,登時又湧起幾分不妙之感。
果然,那小黃門一陣耳語之後,換了張內侍走近前來,很是為難地稟告皇帝:陳婕妤得了急症。
說來一個小小的婕妤,上有九嬪,其上又有三夫人,不該為了她驚動聖人。但今上於女色上異常淡薄,後宮空虛已久。不僅皇后缺位,三夫人中也僅封了一位鄭貴人,還長年抱病。九嬪更是乾脆一個都沒有,便一直由這位陳婕妤來協理後宮。
眼看上巳節這樣的好日子乍然病了,宮人一方面擔心惹了邪穢,一方面又發愁無人主事,便急急報了上來。
“可請御醫去看過了嗎?”衛潛先皺了眉頭,陳氏從東郡王府時便是服侍他的女官,情分自然不同尋常。
那小黃門正是陳婕妤宮中的,見聖人過問趕緊上前答話:“御醫已看過了,但實在說不出什麼來。奴斗膽,能否請新進的本草待詔去瞧一瞧。”
“平日好生供養著他們,需要出力時卻一個兩個都說不出病因,要司藥局究竟有何用!”皇帝還沒說什麼,蕭錦初先怒了。
拍完桌子她倒還記得請罪,又提出:“臣甚為憂心,請陛下允許臣去探視婕妤。”
“也罷,你去之前且繞一趟臺閣,帶上本草待詔一塊。”衛潛想了想,乾脆把張內侍派給了她。他有腰牌,出入傳話會方便些。
自來外臣不可面見內命婦,然而蕭侯是個女子,這就沒什麼妨礙。只是為著一個婕妤,倒驚動了這麼些人,不免讓人疑惑。比如被派了差事的張內侍就納了悶,平時也不見聖人有多寵幸婕妤啊!還有蕭侯,這湊的是什麼熱鬧?
作者有話要說: 仍然是美麗的存稿箱,明天作者就回來啦!
第16章 內宮之變
其實楚向瀾見到蕭侯時是頗為尷尬的,往前推兩個月,他還在此人面前擺出了一派淡泊名利的樣子,說著無心仕途云云。
才過了這不算長的時日,至少他本人還覺著言猶在耳,就在宮內見面了,自己還頂了個待詔的頭銜,著實說不出的彆扭。
也算他運氣好,蕭錦初的記性是很不錯的,要換了別的時候興許就要擠兌他幾句。如今碰上陳婕妤在病中,她也就管不了這些,接上人就直奔後宮,話都不帶多說的。
然而一言不發也不行,要不是有宮牌,人家還以為青天白日劫虜人口呢,就由張內侍在一路負責向楚待詔解釋。
“是為後宮女眷診治?”楚向瀾聽完前因後果,露出了些為難的神情。
“都說醫者父母心,難道為人父母者還要對兒女區別對待嗎?”蕭侯一開口便是好大的火氣,夾槍帶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