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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與我這個外人一同誣陷主人吧!還是您也覺得,傅五這個才子之名得來有些虧心?”許勤之越說越痛快,蒼白的臉龐浮起大片潮紅,眸子也仿若點了漆,看著有些��恕�
鄭廷尉當機立斷截下這場官司:“休要歪纏,且不說傅玉已經無法對證。哪怕他確實讓你捉刀代筆,你儘可拒絕,為何要殺人?”
許勤之歪著腦袋思量了一會,喃喃地念道:“為什麼?為什麼要殺人?我也不想,我也不想的呀……”
長吁一口氣,鄭廷尉整了整衣冠,轉身下拜:“臣啟聖人,疑犯行動甚是失常。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他亦親口承認罪行,臣以為沒必要再審。按律當先收監,待秋後處以絞刑。”
皇帝支著手,沒有回應,百官也沉默無語。一時之間,整個朝堂只回蕩著許勤之絮絮叨叨的聲音。
“人人都道傅五鶴立雞群,是,他天生便是隻鶴,該翱翔九天。我們這些個雞,打一落草就註定了前程。他只消把錢袋拍在桌上,我便得心甘情願地奉上文章。否則以他的勢力,我只怕連國子學都讀不完。我阿耶阿孃都是老實巴交的農人,他們拼了命把我送進京,我怎麼能就這樣回去……”
士庶之間的鴻溝,不是一兩天形成的。朝上的臣子們既出身士族,也有寒門子弟。平日意見不和時,也批判士族以姓氏驕人,或攻殲新貴粗鄙。但從來沒有這樣一個人無助地跪在殿堂之上,把士庶間那層溫情的面紗撩開,露出尖銳而冷酷的真相。
齊翔正思量該不該直接把他拖下去,許勤之的聲音突然又拔高起來,眼睛都瞪成了血紅色。“可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硬是奪了我參加這次銓選的機會。那是我眼睛都盼出了血才盼來的!他怕我有朝一日出人頭地,他要把我綁在他身邊,永遠為他捉刀,永遠作他的陪襯!”
安尚書令不禁閉了眼,鄭廷尉的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
“我偏不甘心,偏不認命!他既不讓我活,我便要他先死。我差一點就做成了,就差一點,哈哈哈哈……”
一言未盡,原本看著如行屍槁木的許勤之忽然跳將起來。齊翔暗道不好,然還沒等侍衛喊出一聲護駕,他已經徑直往最近的柱上撞去。
明明是一個文弱書生,卻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撞之下,聲音如同悶鼓,直如撞在了眾人心上。血足足濺出三尺遠,捱得近的幾個老臣只覺一陣溫熱,顫巍巍地往臉上摸,滿手的腥紅。
所有人都愣住了,武將們頂多是面色不虞。文官就精彩了,看慣了太平盛世,猛見著血連句場面話都說不出來,更有甚者直接就癱在了地上。
還是鄭廷尉驚愕之餘不忘給楚向瀾使了個眼色,後者走過去探了探鼻息,轉身回稟道:“已嚥氣了。”
死一樣的寂靜,連呼吸聲都不聞。殿上似乎還響徹著許勤之的狂笑聲,聽起來卻像是在號啕,無端地悲涼。
外頭的風一陣緊似一陣,卷著枯枝殘葉飛向屋頭、簷下。即便是同一棵樹上的葉子,也會有截然不同的命運,但同樣都是被風帶走,身不由己。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第一個案子結束!感覺沒有什麼懸疑氣氛嘛,好吧,本來也不是懸疑小說+_+
第13章 上巳水濱
不管結果是否令人滿意,這樁開年便攪得朝野上下不安的案子總算是結了,一切似乎又恢復了平靜,哪怕只是表面。
於是宮中開始忙著籌備三月三的袚禊,蕭錦初最近上朝沒見著傅太尉,於是挑了個時機去問她師兄。
“怎麼誰不見了都要問一問,是沒旁的事要忙了?若真有心,你索性頂了安素的差事罷!”皇帝正與尚書令下棋,隨口道。
“若能如此甚好,臣也趁機歇一歇。”雖然有去職的危險,安素倒挺高興,乾脆地接道。
“我這不是替您操心嘛!那老太尉就不是個省油的燈,明面上是為了孫子悲痛,怎麼不乾脆辭官算了。嫡的庶的全加起來他也得有二十多個孫子,就為了一個傅玉裝得也太過了。”蕭錦初一邊觀棋,一邊從果盤裡挑了個淮南貢的橘子。
安素就忍不住嘖了一聲:“我說你還老看不慣如練,你這個毛病難道不是跟他一個模子倒出來的?有什麼事從來在心裡藏不住,非得說出來才過癮。”
“就在你們跟著說說,我還能傻到去朝上講啊!”蕭錦初一口氣把橘子扒完,一瓣瓣地往嘴裡丟,看得她師兄直皺眉。“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女孩子家家,注意些儀態,先生是白教你了?”衛潛一見她這個憊懶的樣子,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