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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忙轉過身,躲開他的手,問道:“馬車呢?”
桓崢愣了愣。
“沒有馬車,郎君是要我走去燕山行宮?”
“有!馬車有……”
“出事的是哪位娘娘?”
作為皇帝年年都去的避暑勝地,燕山行宮不光地理位置上靠近永安城,方便出行。另一方面,它也的確是個風光秀麗的好地方,溫湯、圍場,無論男女皆能找到自己玩樂休閒的地方。
行宮的清早,是夏日裡山間難得的涼爽。似乎只有在山裡頭,夏意才不至於濃烈得讓人難以喘息。
隨著皇帝來行宮的光祿寺少卿一大清早就忙碌起宴食,生怕錯漏了什麼,惹得天家不滿。時辰差不多了,灶房裡就開始忙碌起早膳。隨行的各宮妃嬪都派了宮女來端走早膳,唯獨一盅小米粥已經熬在灶頭,始終不見人來。
光祿寺少卿覺得詫異,差人去宮殿去詢問,這才發覺那位遲遲沒醒來的娘娘竟然沒了氣息,身子都僵硬了。
“陛下大怒,已經下令將娘娘身邊所有伺候的宮女全部打入天牢,等查明真相後立即處死,為娘娘殉葬。”
馬車飛快地駛出永安城,宋拂一手掀著車簾,聽縱馬與車並行的桓崢講起燕山行宮今早發生的事。
“還好沒有立即將那些宮女全部處死,不然恐怕會妨礙到驗屍。”
“那位娘娘當初是從予彌國而來,早聽聞予彌國極其注重男女大防,但沒想到會注意到這種地步,竟是連仵作都必須要女人才行。”
“死者為大,家人不願讓女子死後再受名節之辱,所以才有了女仵作的存在。”
“可你也驗男屍。”
“為什麼不驗?”宋拂好笑地看了看桓崢,“仵作不也是為了謀生,既要謀生,與名節何干。”
“你這樣……母親不會同意你進門的。”
宋拂忽的笑開,瞥了他一眼:“三郎君還當我是當年的丫頭片子嗎?”
她眉眼一挑,放下簾子不再說話。饒是桓崢又說了幾句,始終都不見人回應,到後面桓崢也擰了眉頭,只催著車伕快些再快一些。
馬車行得飛快,塵土漫天飛揚,直跑得官道上路人紛紛避讓。然而趕到燕山行宮時,已是入暮。
永安城的鐘鼓聲就在遠處,而燕山行宮內,一片肅穆。
予彌國的這位公主,宋拂只在落雁城時見過一面,時隔幾年再見,她一時間竟沒認出人來。
那位性格奔放的予彌國公主,原本是位豐滿高挑的美人。現下看來,高挑仍在,可豐滿已經消失無蹤,反倒瘦得有些脫了相。
嬪妃暴斃,居處就被暫時隔離了起來。身份尊貴如帝后的,怎麼也不會出現在殿內。就連同來的幾位娘娘也都只派了貼身的宮女在殿外候著,自個兒躲在自己的居處,生怕一不留神招惹到不乾淨的東西。
宋拂看了看內殿,除了幾個被臨時調來的小宮女,就沒其他能用的人。千牛衛圍住了殿宇,她往外走了走,喊道:“不知哪位大人能通稟一聲,小的想請之前伺候娘娘的幾個宮女宦官回來,有些事得問上一問。”
出事之後千牛衛本已打算去請大理寺過來查驗屍體。可予彌國公主身邊的宮女裡,有從予彌國一道入宮的婢女,死守著予彌國的規矩,不肯讓男仵作驗公主的屍身。
局面一時僵持不下,皇帝氣急,就要命千牛衛將人拿下,那婢女突然提起了在落雁城時曾驗過屍的女仵作。而後,這才有了宋拂現在出現在這的事。
桓桁正好當差,聞言親自去提了天牢裡的宮女,送到她的面前。
那幾個宮女本是嚇得說不出話來,再見著躺在床上生前曾萬分照顧自己的娘娘,更是哭得喘不上氣來。
宋拂不敢拖延,洗淨雙手,開始忙起正事。
“娘娘生前可有什麼病症?”
“並無……”
“娘娘昨夜入寢前吃過什麼?”
“就是尋常的燕窩蓮子羹,娘娘覺得不夠甜,奴婢還去廚房討了幾塊糖。”
“那昨夜入寢前,入寢後,娘娘可有什麼奇怪的事?”
她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手裡的活絲毫沒有因此而懈怠。待她忙完手裡的事,直起腰回頭去看那幾個宮女,正好撞上了不知何時走進內殿的宦官的視線。
那宦官看著年紀不輕,身邊還跟著個小宮女,她突然回身,倒是把他倆都嚇了一跳。
宋拂簡單地行了一禮:“這位公公,容小的寫下文書,再由公公呈送給幾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