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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宮貴和宮勤這兩人在前面根本就不肯使力,走到後面,宮貴甚至還爬上車去,坐在上面,並道:“我老人家走了幾日路,身子骨都散了,先歇歇氣!”
宮勤:“哈哈,老爺子你倒是懂得享受啊,我也要上來坐坐。”
“滾,少跟老子爭。”宮貴瞪了兒子一眼:“車上面就這麼大點地方,擠不下兩個人。”
“擠不下你就下來啊,光一個人舒服可不成。”
“可我是你老子,你這個不孝子啊!”
“什麼孝不孝的,少說廢話,要麼大家輪換著來,要麼大家都不坐。”說著話,宮勤就伸手去拉自己的父親。
因為動作有點大,險些將小車給拉翻了。
宮貴:“小兔崽子別拉了,依你,依你,一人坐半個時辰。”
就這樣,父子兩人就這麼輪流地坐在車上歇氣,這一路到也過得舒服。、
旁邊的軍戶看得不住搖頭,好歹也是做外公和舅舅的,還算是人嗎?
不過,這是他們的家務事,別人也不好說什麼。
囡囡氣得眼淚都沒有了,在她心目中,早就不將這兩個人當成自己的直系親人,也不肯叫他們看到自己的懦弱,就那麼咬牙堅持著。
單純的推車倒好,但肩膀卻非常難受,走不了多長時間,肩膀就被套在上面的帶子磨得火辣辣地疼。不用看,就知道已經破皮了。
血水一點一點滲出來,不片刻,衣裳外紅了一片。
因為車上加了一個人,囡囡年紀又小,獨輪車自然走得滿。
這個時候,一個騎兵從後面衝了上來,提起鞭子就朝坐在車上的宮貴當頭一鞭子抽去,喝罵:“混帳東西,竟然偷懶,滾下來!”
宮貴一時不防,被抽個正中。
一條鞭痕從左眉斜到右嘴角,清晰可見。
他陳叫一聲,從獨輪車上滾落到地,說不出的狼狽。
看到他被抽得如此之慘,囡囡感覺肩上一鬆,心中不覺大塊。
這個騎兵也不知道是從那個千戶所抽調進白登營來的,看著面生。
宮貴大怒,從地上爬起來:“打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汪千戶的丈人,你惹火了……”
“住口!”又是一鞭子抽去。
那騎兵見宮貴無力,這一鞭含憤而出,將他身上的棉襖都抽得破了,白色的棉絮暴出:“什麼汪連汪千戶,實話告訴你,這鳥人觸怒了謝僉事,早被免了職務,變成了一個普通小卒。你少在爺爺面前擺你千戶丈人的威風,再廢話,打不死你。”
宮貴這才記起汪連已經不是千戶老爺了,頓時洩了氣。
忙不出拱手作揖:“軍爺,軍爺,是我老糊塗惹惱了你,我該死,我該死。”
說著就不住地裝腔作勢地抽自己耳光,看起來動作兇猛,卻其軟如棉。
騎兵見他如此猥瑣,心中厭惡,喝道:“好了,少汙了爺爺的眼睛。”
然後又用鞭子指了指囡囡,道:“你一個大老爺們,也好意思讓一個小女娃娃推車,自己卻坐在上頭?”
宮勤賠笑道:“稟軍爺,這是我的外甥女,我爹爹身體虧虛,她一定要盡孝,咱們也沒法子。”
“真的?”
囡囡好不容易等到一個白登營的人過來,如何肯放過這個機會,偏偏口不能言,只得哇哇地比畫了半天。
“原來是個啞巴,卻是可惜了。”那騎兵見囡囡雖然一臉汙垢,卻依稀能夠看出其端莊的相貌,滿面都是惋惜:“你可有話要說?”
囡囡心中一陣驚喜,連連點頭。
宮家父子大驚,急忙上來拉住囡囡。
囡囡竭力掙扎著,慌忙有腳在地上畫下一個“謝”字,本意是想將謝自然的名字寫出來。只可惜一個謝字還沒有寫到一半,就被外公和舅舅拖開了。
那騎兵看囡囡用腳在地上寫字,又叫了一聲:“原來你這小姑娘識字?”面上的惋惜之色更重:“你想寫什麼呀,可惜我不認字啊!”
宮家父子同時心中一鬆,賠笑:“她腦子有些毛病,見了人就喜歡亂寫亂畫。”
聽到那騎兵不識字,囡囡心中極度失望,差一點落下淚來。
那騎兵見囡囡如此表情,頓時起了憐香惜玉之心,又用鞭子點了點宮家父子,“你們兩個,馬上背起麻包,一人兩口袋,叫一個小孩子推這個多車,算什麼回事。你們已經落到隊伍最後了,再磨蹭,耽擱了僉事老爺的大事,仔細用軍法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