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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不是來催稿的?”蘇木有些惱怒了,這傢伙居然用聖旨來壓人,實在是有些可惡。就冷冰冰地回答:“我現在的速度不成,一天只能寫兩百字。”
“怎麼可能?”張永還是那張一成不變的笑臉:“白天的時候萬歲爺召見先生,也就片刻之間,先生文不加點,就一千來字。如此看來,一晚上寫上兩三千字當不在話下。先生,張永每天晚上都會過來收稿的。若有什麼需要,但說無妨。”
蘇木:“你,你,你,你倒是看得仔細……”
他倒是氣得笑起來,以前在現代社會時聽人說出版社或者影視公司的人為了催稿,直接將作者帶去賓館關起來,不寫完不許離開。想不到穿越到明朝,這死太監也給我來這一套。
張永見蘇木心中不痛快,就低下頭,良久不語。
蘇木看張太監一言不發,有些奇怪:“張公公,你怎麼了?”
沒有人回答。
“張公公,且抬起頭來。”
張永這太抬起蒼白的臉。
卻看到他雙目微紅,有淚水在裡面盪漾。
蘇木大驚:“怎麼了,公公因何如此?”
張永突然“哇!”一聲大哭起來,然後普通一聲跪在地上,悲鳴:“萬歲爺啊,萬歲爺!”
倒把蘇木給嚇住了,這張永說哭就哭,毫無由來,真讓人措手不及。
蘇木忙一把將張永扶起來:“張公公啊,你這是怎麼了,緣故何如此傷心?”
“嗚嗚,萬歲爺啊,我的萬歲爺!”蘇木不問還好,一問,張太監面上的淚水更是如溪流一樣瀉下,落到蘇木的手上。
第二百七十七章《紅樓夢》就是一起政治事件
被這死太監冰涼的淚水滴到手上,蘇木心中彷彿被毛哈哈的刷子刷了一下,渾身上下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慌忙丟開張永,生氣地說道:“張公公,有事說事,你哭什麼樣。如果沒別的事情,還請回吧,蘇木勞累了一天,也想早些安歇了。明日太子還要讀書呢,可耽擱不得。”
張永見蘇木態度有些生硬,忙抹了一把淚水,抽咽著說:“蘇木蘇先生,聖上龍體欠安一事想必你也知道?”
既然說起皇帝,蘇木也不能不以後說表示。換上一副沉痛的表情,點點頭,壓低聲音說:“前些日子也聽儲君說過,陛下的身子一向不好。雖然春秋鼎盛年紀,但體質已然虛弱了。”
“沒錯,沒錯。”張永紅著眼睛:“萬歲爺國事操勞,每日卯時上朝,然後看摺子處置國政,一直要忙到深夜才上床歇息。算起來,一天時間中,真正休息的不過兩個時辰。”
蘇木嚇了一跳,兩個時辰,四個小時,這還要包括吃飯上廁所的時間。如此加班,就算是壯實小夥也扛不住,更何況弘治皇帝這個三十多歲的癆病鬼:“皇上他是工作狂,還是變相自殺?”
他也是一時矢口,背後議論皇帝,已是大不敬,張太監卻裝著沒有聽到:“皇上乃是古王今來第一的明君,自然是勤政的。”
蘇木:“我不是醫生,自然不清楚皇上的身子究竟是怎麼回事情。對了,所謂女人靠睡,男人靠吃,陛下的食量如何?”
“蘇先生真是淵博,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包含哲理。是的是的,俗話說得好,妻閒家平安。這女人不能操勞,得保證一定的休息時間才長得漂亮,也就是說要閒。男人嘛,只要能吃,身體就好。蘇先生這句話直叫張永如撥開雲霧見青天,好象明白了些什麼。”張太監使勁地恭維著蘇木。
蘇木氣得笑起來:“妻賢家平安,是賢惠的賢,又不是遊手好閒的閒。”
“是是是,是張永肚子裡沒墨水,自然比不上大名鼎鼎的蘇大才子。”張永應了一句,討好的表情又轉為悲痛:“萬歲爺的胃口最近很差,中午只吃半碗米飯。到晚膳時,也就一碗稀粥幾碟小菜。說是沒任何胃口,一邊吃還一邊看摺子,直到天黑。”
蘇木想了想,現在是弘治十六年,還有兩個月就是弘治十七年,按照真實歷史的記載,弘治皇帝歷來就就是身體孱弱,應該十八年五月去世,終年三十六歲。
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算起,弘治皇帝大概還有一年半的壽命。
想到這裡,蘇木心中突然難過起來。老實說,弘治皇帝為人不錯,是個好人。而且,以蘇木和朱厚照的個人友誼來說,在內心中,蘇木已經將弘治皇帝當成一個慈祥的長輩,與上下尊卑身份地位沒有任何關係。
“食少事煩,必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