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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所有太監看蘇木的臉都一臉的同情和可惜,顯然已經預計道蘇木今次這一關是過不去了。毆打藩王已是重罪,更別說還將太子也牽連進去。
離間天家骨肉,以下犯上,就算是判一個斬立決也不為過。
蘇木這兩個月在西苑行走,和眾太監都已經混得熟了。加上他是一個現代人,平等觀念已經深入骨髓,見了宮中任何人都會客氣地點頭微笑,甚至還會聊上幾句。
太監們都是人精,如何看不出蘇木對他們的客氣乃是發自內心。
自然對這個蘇先生大生好感。
蘇木如今是東宮紅人,正得寵,又得三個閣老看重,無論怎麼說都是前途無量,這次自己幹出這種自毀前程,將自己陷入生死絕境的事兒呢?
想不通,想不通!
“臣蘇木叩見皇帝陛下,萬歲,萬萬歲!”雖然不願意,但事關生死,蘇木還是強忍著跪了下去。
說句實在話,他還真有些不願意。不過,朱厚照是我蘇木的哥們,弘治皇帝也算是我的叔叔伯伯一類,跪跪長輩也沒什麼打緊。
弘治正在看摺子,抬頭看了蘇木一眼,也看不出喜怒:“來了,且坐下吧!等朕忙完手頭的事務,再說你的事情。對了,太子已經由專人管束了,朕也問清楚了先後情形,只等你的解釋。”
“謝陛下。”聽弘治皇帝這麼說,蘇木心道:果然是淮王一事,只不過,從皇帝面上也看不出任何端倪,且好好想想等下該如何應對。
就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一拂衣袖,端正地坐在椅子上。
他心中雖然忐忑,可表面上還是露出一副雲淡風清的表情。
蘇木的一舉一動都被弘治看在眼裡,暗自點頭,果然是個有膽色有氣度的人物,不卑不亢。惹出這麼大的禍端,偏偏還鎮定自若,果真是胸中有靜氣。
當下就不再理睬蘇木,只顧著看摺子。
於是,屋中就安靜下來,陷入一種詭異的寧靜。
蘇木坐在那裡,凝神靜氣,他感覺到這是弘治皇帝給自己的一個考驗。但凡人做錯了事,都會急於辯解,或者哀求諒解。弘治皇帝卻把自己晾到一邊,顯然是想給自己一種無形的威壓,好讓他蘇木自亂心神。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弘治突然自言自語地說道:“這裡有個摺子是三法司轉來的,說是有個孫子因為一點家務瑣事推了爺爺一把,致使爺爺骨折,被家人以忤逆罪告到官府。按照我大明律法,忤逆、毆打長輩,當判斬首。這可是一條人命啊,人年少時誰沒胡鬧過,朕的硃砂筆卻無論如何也落不下去!”
說完,目光就落到蘇木身上。
蘇木心中一個激靈,皇帝之所以扯到這案子上面,因為是另有所指。真算起來,淮王是太子的爺爺輩,孫子打爺爺,確實有些過分。明朝講究尊卑倫理,朱厚照毆打淮王一事若傳出去,只怕要引得天下大譁。
蘇木吸了一口氣,也不討論這件案子,徑直問:“陛下指的可是儲君和淮王互毆一事?”
弘治皇帝的眼神凌厲起來,喝道:“蘇木,你總算記得起這事了,一個晚輩把長輩給打了,我們天傢什麼時候出過這種醜事?依你看來,此事又該怎麼說?”
“雷霆雨露皆是天恩。”蘇木淡淡一笑:“淮王的確是太子的長輩,不過,儲君就是儲君,和淮王是君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要臣亡,臣不得不亡。也就是打上幾拳而已,沒什麼打緊。”
“你……”弘治一拍桌子:“放肆,竟敢在朕面前胡言亂語!”
他倒是被蘇木氣得笑起來,不過,心中也是一呆:是啊,太子是君,淮王是臣,按說打幾下也沒什麼,蘇木這個道理也說得通。可朕怎麼覺得這話是如此的荒唐呢?
蘇木見其他幾個太監都朝前跨出半步,只等皇帝一聲令下就要動手拿人,知道已經到了最緊要的關頭。
猛地站起來,一作揖:“其實,陛下這是錯怪臣了,這次動手,卻是太子早就想好了的,蘇木不過是忠君之事而已。”
“什麼,太子早已經計劃好了?”弘治皇帝大駭,一臉的震驚:“怎麼可能?”
蘇木不容皇帝繼續思考下去,接著說道:“臣且問陛下,前幾日,進京藩王是否都上過一個摺子,要求在京城多住些日子?”
這話一說出口,蘇木心中也是不安。他也不過是聽吳老二說過寧王和淮王向朝廷提出過這個要求,心中也不敢肯定。
而他所佈置的一切,都基於這個訊息確鑿無誤的基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