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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百萬兩?”楊自烈楊同知駭然變色,忙轉頭問景亭:“景副使,敢問,鹽司銀庫房還有多少現銀子,實在不夠,我滄州銀庫也可以湊一點,再叫鹽商們出點血?依下官計算,五十萬兩還是能夠湊出來的。”
他心思了得,只瞬間就計算出這三人陣營若能調動的資源。
“只剩兩千兩了。”景亭苦笑。
“啊!”楊同知身體一軟,差點從椅子上滑落在地。
他只覺得心中一團混亂,趔趄地走到雉堞處,大口喘息,幾乎要忍不住從城樓子上縱身躍下,來一個一了百了。
“州同,不可!”景亭驚叫。
“楊自烈,你要幹什麼?”劉孔和劉同知也叫了一聲,又怒道:“君子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枉你也是兩榜進士出身,養氣功夫都修到什麼地方去了?”
聽到師長教訓,楊同知這才冷靜下來,一臉的慚愧,一作揖:“多謝同知教誨,下官知道錯了。”
劉孔和嘆息著搖頭:“庫中確實已經沒錢了,實在是那事實在要緊,卻不足為人道,若是洩露出去,咱們的罪就重了。自烈,你也不要懊喪,事情還沒有到最壞的地步。地方上的事情本我是清楚的,就算是風調雨順的年景,也要報點小災上去,叫朝廷減免錢糧。也不用多,就算是一成也是白賺的。遇到小災,就要當成大災了。不但能夠免除賦稅,搞不好能能得點賑濟。真定從來就只有旱,就沒澇過。這次搞不好就是欺瞞朝廷的,否則太后也不會派欽差實地勘驗。”
景亭也連連點頭,然後道:“楊州同,不管如何,未雨綢繆。如果事情真如孔同知所料想那樣只是小災,兩百萬兩尚不至於,三五十萬還是有可能的。咱們分頭去想辦法,先準備著。”
楊同知點頭:“景副使說得是。”
當下,劉孔和與景亭就下了城樓,自會鹽司籌銀去了。
等兩人走遠,楊州同又在雉堞那裡站了片刻,正計算著自己能夠解決多少銀子。
正想著,就聽到城樓下面有個小女孩子稚嫩的聲音軟軟道:“娘,到地頭了嗎,囡囡好餓!”
滄州不是軍事要地,城樓都修得矮,只四五米模樣。
楊同知從城樓上看下去,頓時喝了一聲彩:“好漂亮的小丫頭。”
卻見說話這小丫頭大約六歲模樣,頭上挽著抓髻,唇紅齒白,面板吹彈可破,就像是從畫裡走出來一樣,只臉上有些髒。
“到地頭了。”一個女人在說話,聲音中竟充滿了喜悅。
因為靠著城牆,也看不清楚模樣。
楊同知聽她們的對話,心到,這應該是來投親的。
聽口音,應該是真定人氏……真定。
楊同知心中一動,忙下了城樓,就看到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婦人正拿著麻布沾了點河水給女兒囡囡洗了臉,又給在她自己的臉上擦了擦。
母女二人先前都五花臉,可洗完臉之後,楊同知只覺得眼前一亮,忍不住在心裡讚了一聲:“好一對母女花,小的含苞欲放,做孃的那個卻如盛開的梔子。”
“娘,你還漂亮啊!”囡囡拍手笑道:“娘,這幾日都沒見你洗臉,現在卻打扮起來,是不是就要見到爹了才這樣,羞羞羞!”
說著話,就伸出手指颳著自己的臉。
她母親的臉微微有些發紅,抬手欲打,卻聽到有人咳嗽一聲,回頭一看,卻是一個穿著大紅官袍的老爺。
她嚇得面色一白,慌忙跪在地上:“民女梅娘扣見老爺。”
喃喃也奶聲奶氣地說:“囡囡給老爺磕頭了。”
楊同知一把將小丫頭拉起來,笑道:“都起來吧,梅娘,本官且問你可是真定人氏,來滄州做甚?”
梅娘站起身來,“回大老爺的話,民女是真定府定興人,家裡受了災,來滄州尋孩子他爹。”
“定興……”楊同知一震,想起先前劉孔和所說的話,急問:“你們真定遭水災了,嚴重嗎?”
梅娘道:“回大老爺的話,好大水,水都淹到縣城的城頭了,到處都是屍體……死了好多人!”
回想起水災那一幕,梅娘嬌好的面容上全是驚恐:“若不是我家地勢高,只怕……只怕已經葬身魚腹,但地都淹了,房子也被泡塌了。”
楊同知瞳孔一縮,呼吸急促起來,急問:“除了你們定興,其他幾個縣呢?”
梅娘眼圈一紅:“都淹了,據說比我們縣還厲害!”
“什麼!”楊同知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突然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