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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下雨了,老天有眼啊!”吳老二就那麼在雨中淋著,卻放聲笑起來:“那幾個鳥人把我們扔在路上,現在好了,下這麼大的雨,路上早就被淋爛了,顛不死他們。”
“你這人,真是……”蘇木無奈地擺頭:古人說: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慼慼。可看這傢伙的模樣,慼慼個屁,小人常歡樂才是。
雨中行路,剛開始的時候倒是有幾分情趣,頭戴斗笠,身穿蓑衣,尤其是走的時候時不時穿過一片竹林,當真是“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可這秋天的雨一下,就沒有個停止的時候,腳下的路漸漸地被泡得鬆軟,走一步滑兩步,竟是泥濘難行。
吳老二也不罵了,只不住唉聲嘆氣,呼吸聲也漸漸粗重起來。
淋了小半個時辰的雨,這廝的臉開始蒼白起來。
蘇木也覺得有些累,心中沒由來的有些急噪。人算不如天算,這麼走到通州,只怕就是半夜了。
走了一上午,又行了十來裡,就看到遠處又一個小村莊,村頭挑著一張酒幌。
蘇木也是餓了,就帶著吳老二過去,找個座位坐了,就要點菜。
吳老二將身上衣服脫光,露出兩排搓衣板似的肋骨。用手一擰,就從衣服中擰出一汪黑色的髒水來,看得旁邊的食客大皺眉頭。
“看什麼看,沒看到過風流悌讜貌比潘安啊?”吳老二正要罵,突然轉頭呆呆地看著外面,然後發出一聲歡暢的大笑:“太好了,太好了,終於不用走路去通州了!”
蘇木轉頭一看,這才發現,原來這個村子正位於大運河邊上,酒館旁邊正好有一座小碼頭,停了不少小船。
前一陣子,因為乾旱,河裡沒水。今日雨大,河裡漲滿了,又能行船。
也就是說,他可以坐船去通州了。
剛才蘇木累得夠戧,一頭就扎進了酒館,卻沒注意到這一點。
吳老二還在哈哈大笑:“孫相公和木相公他們此刻只怕還陷在爛泥裡進退不得,哈哈,咱們卻能順流而下,哈哈,想拋下小爺,這才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正得意,卻聽到蘇木道:“恩,坐船去最好不過,先吃點東西,等下咱們去找找孫臣他們。”
“啊,不要啊!”吳老二一聲哀號,只覺得自己雙腿重得像是灌了鉛。
光著身子,提著溼漉漉的衣裳,笑容僵在臉上。
蘇木這也是故意作弄這個不聽話的小子,見他訥訥無語,心中一笑。
看吳老二的情形,他也是累得不行。再說,他也就是個十幾歲的孩子,經不起這種折騰,至少蘇木還下不了這個手:“算了,剛才是開玩笑的,你去租船吧,我另外找人去尋孫臣他們。”
路這麼爛,孫臣他們應該就在前面不遠。十幾頭綿羊拉車,實在是太醒目,要找著他們也容易。
吳老二顧不得吃飯,歡呼一聲,如蒙大赦,飛快地跑出去租船。
蘇木正要問小二看沒看到過孫臣他們,就看到村前的路口上東倒西歪地走過來一群人,亂七八糟地喊:“有個酒店,先去喝杯熱酒暖暖身子,這一路可把小生給磨得苦了!”
定睛看去,不是孫臣他們又是誰。
蘇木心中奇怪,這群人不是先走嗎,怎麼反落到了後面?
第一百六十七章 喲,這是誰啊
這五人看起來非常狼狽,渾身上下全是泥點子,一張張臉蒼白得跟死人一樣。
見到蘇木,孫臣他們也是非常高興,同聲喊:“子喬,這回可被你給害苦了。”
蘇木:“各位同窗,你們這又是怎麼了,車呢?”
“放羊了,放羊了!”年紀最小那個秀才帶著哭腔回答。
孫臣等人進了酒館各自喝了一口熱酒,緩過勁兒來,這才將這一路上的情形詳細說給蘇木聽。
原來,他們坐車出發的時候一切還很順利,那十幾頭綿羊的力氣倒也大,將板車拖得呼呼風聲,但等雨一下,事情就大了。
雨一下,路就爛了,綿羊可不是山羊,走不了幾步就摔倒在地上,等到羊倌去拉時,也不知道怎麼的,那十幾頭羊就炸了窩,掙脫韁繩,漫山遍野亂跑。
見羊跑了,大家也是急了眼,四下去追,卻又如何追得上。
因此,他們反落到蘇木後頭。
“天意無常,沒了車,又該如何去通州啊?”木生一臉的愁苦,大家也是跟著嘆息。
蘇木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