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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異常平靜,讓人聽不出喜怒。
周嫂子一抬頭,正好望見阿徐寒冷的目光。她的眸子,黑的深不見底。她面無表情,不像在生氣,更不在笑,確切的說來,這是介於兩者之間的一種寒冷,徹骨的寒冷。意外地,周嫂子在這悶熱的夏日裡,打了個寒顫。雨越下越大,天也越來越黑。
阿徐冷冷一笑,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居然轉身走了。
“喂……不,阿徐,你去哪?”
還是剪月最先回過神來,轉身想去拉住阿徐,卻拉了個空。
她的腳下像生了風,也像安了一個輪子,像是想明白了自己要走的方向,像是在瓢潑的大雨中,在黑暗的雨幕中,望見了燈火一般,直朝著那個方向走去。雨下的更大了,雨溼透了阿徐的衣服,衣服像是塗了漿糊一樣貼在身上,雨打在阿徐的睫毛上,水順著她的眼角滑下。
不一會兒,阿徐就回到了徐府的後門。
阿徐終於停下了腳步,她站在門前,望了望徐府的大門。距離不算太遠,卻是阿徐這輩子從未走過的路。她往前門的方向走去,可是沒走兩步,又停了下來。
在這空隙,被甩得遠遠的剪月終於趕了上來,她一路小跑著,一邊喊著:“你停下……”
就是這聲呼喝打斷了阿徐的沉思,她最終還是收回了步子,淺淺一嘆,往後門一鑽,直直的往一個方向去了。
“你要回去拿東西,你跑錯方向了!”剪月在後面跟著,上氣不接下氣,她一手擋雨一手小跑,朝著阿徐喊:“阿徐,那是大人的屋子的方向,你不能去啊!”
可是阿徐像是沒聽到一樣。
剪月跑岔了氣,連呼吸都痛,跑兩步又走兩步,才再跟上了阿徐。這時的阿徐已經跪在了大人的屋子前面,身邊還圍了幾個丫鬟,試圖把她從地上拉起來。
剪月在不遠處終於從雨聲中分辨出了她的聲音:“阿徐是您的女兒啊大人!”
這樣的聲音幾乎把剪月嚇了一跳,記憶裡她從未聽到阿徐發出這樣大的聲音。記憶裡的阿徐總是低聲說話,低著頭,或者默默地站著,穿著一身灰撲撲的粗布衣服。或者是後來站在玉人小姐的身邊,雖然穿的華麗了一些,但是她總站在徐玉人的斜後方,默默地微笑著,不說話。
大人屋裡的大丫鬟秉燭撐著油紙傘走到剪月面前,皺著眉頭說:“剪月,這是怎麼回事?不是今天要把她打發了?大人還在見客呢!”
剪月支支吾吾地:“我也不知道她這是著了什麼魔……”
秉燭氣的一跺腳,對著剪月的額頭一戳,說:“那還愣著幹什麼?快去請示夫人,問夫人怎麼辦,這女人瘋了,一靠近就咬人。”
剪月“哎”一聲,扭頭就往夫人那屋跑去了。
秉燭轉身走到阿徐面前,居高臨下地對阿徐說:“你這樣胡鬧,你不怕大人以後狠狠地責罰你?”
阿徐抬起頭來,只往她這方向瞥了一眼,嘴角扯出一個弧度,繼續大聲喊道:“父親!求求您,女兒不願嫁!”說罷,在雨中往那個方向連磕三個響頭。
“那麼大的雨,你以為大人聽得到嗎?”
阿徐卻不聞不問,繼續聲嘶力竭地喊著。
眼見著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秉燭拍了拍身邊的小丫鬟說:“你快跑去看看剪月回來了沒有?待會就要入夜了,若是客人要走了,見到這幅情景,可不是給徐府難堪了?”
小丫鬟才去沒多久,就轉身回來了,身後跟著剪月。她走到秉燭的面前,卻怎麼也沒說出話來。秉燭眉頭皺的更緊了,“夫人怎麼說?”
剪月一臉的為難,思索再三,終於還是說了。秉燭聽後,眉頭皺成了一座小山,她訥訥地說:“既然是夫人的意思,就照做吧。反正是緩兵之計,也只有這法子了。”
她走到阿徐的面前,一字一句地複述給阿徐:“夫人說了,你若是不嫁,還在這裡搗亂的話,就罰你娘在秋院的院子裡跪著。你在這跪一刻鐘,你娘就也在雨裡淋一刻鐘。”
阿徐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的眼睛在雨中瞪的渾圓,嘴唇顫抖著,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我到底錯在了哪裡?我娘又做錯了哪裡?”
她的臉上不斷劃過液體,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秉燭沒由來得,竟有些心虛,她偏過了頭說:“這也是上面的意思……我不過是個傳話的。”
阿徐的眼睛空洞,她冷笑一聲,臉上掛著寒冷的溫度,“好,我回去,我乖乖嫁人。我乖乖守望門寡。”
阿徐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