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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嗎?”
阿徐一嘆,清了清嗓子,大聲答道:“是我,我是阿徐。”
寧氏又往這個方向喊了一聲:“是誰?怎麼不答應啊?”
阿徐取了桌上那個裂了個口子的瓷碗,給寧氏打了一碗水,遞給她,在她耳邊說:“喝水,娘。”
寧氏這才接過水,搖搖頭說:“阿徐你怎麼不答應呢。”
阿徐笑笑,沒說話。在寧氏床頭坐了一會兒,她終於開口,聲音細如蚊吟:“娘,我給配了人家了。”
寧氏一臉迷茫,“你說夫人怎麼了?”
阿徐在臉上拉扯出一個笑容,拍拍自己的胸脯,大聲對寧氏說:“我,要嫁人了,嫁人。”
寧氏終於聽懂,連忙點頭,瘦得只剩一層枯皮的手捉著阿徐的衣角“是哪家的公子?做妻還是做妾?庶出還是嫡出?”
阿徐一愣,她偏過頭去,望向燭光,大聲說:“是王御史家的公子,庶出的,做妻。”
寧氏喜上眉梢,連平日裡蒼白如紙的臉,都似乎有了幾分血色。
“好!好!”她拉過阿徐的手,拍了拍,“你要謝謝老爺,他始終是疼你的。天底下有哪一個父母不喜歡自己的孩子呢?”
阿徐一時哽咽。
☆、第八章 黑白
“收拾好了沒?”剪月在門外喊了一聲。阿徐才慢慢從門裡挪了出來。看見剪月急切的目光,阿徐才微微點頭。
“你就這麼點東西?”剪月望向了阿徐手裡的兩隻布包,空落落的,像是阿徐這個人一樣,癟了的。剪月撇了撇嘴,“你這是嫁人,你想明白沒有?怎麼連塊紅布頭也沒有?”
阿徐拍拍其中一隻布包,嘴角扯出一個弧度,算是應答。剪月冷哼,扯過其中一隻布包,打頭陣走了。阿徐在她身後默默跟著。她只覺得喘不過氣來,天越發陰沉了,雲積壓著,黑壓壓的。天氣卻越發悶熱,讓人心裡燥得慌。她抬頭看天,訥訥地說:“第一場夏雨要來了。”
“那又怎樣?”剪月嗤笑,“天要下雨,你得嫁人,你以為逃得掉嗎?”
阿徐低下頭來看路了。照例從後門出去,七拐八拐繞進了一個小衚衕。
剪月在前面走著,頭也不回地說:“其實也不太遠,瞧見沒,就前面那家掛白布的。”
阿徐不答。
剪月又自說自話,“對了,就算不遠,你也別回來……你看看你把小姐和夫人害成什麼樣了。”
阿徐步子一頓,恰巧停在衚衕拐角處,不走了。剪月聽見了背後的動靜,轉身看著阿徐,“怎麼著,你還想回家省親?”
阿徐低著頭,剪月費了好大得勁才聽清她嘴裡的支支吾吾:“我娘怎麼辦?”
“你娘?”剪月思考了一下,“你問問你夫家願不願意收吧,實在不願意,我和小姐說說,就養在徐府裡,一個下人,徐府還是養得起的。”
阿徐想要說什麼,動了動嘴皮子,始終還是一句沒說出來。突然,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喲,這家到底是辦紅喜事還是白喜事啊?”這正是阿徐去洗衣服時時有見到的吳大娘的聲音。
“哼。”又是熟悉的嗓音。“你還不知道?紅白喜事一起辦,活活守個望門寡。”
阿徐往衚衕裡縮了一縮,把自己的影子藏進了衚衕的巷道里。
“那真是可憐了。”吳大娘又多問了一句,“是哪家的姑娘?”
周嫂子冷哼,“就是那個阿徐。我算明白了,這姑娘這麼水靈怎麼就在徐府裡不得寵,原來啊是禍水命!真是晦氣啊!”
吳大娘嘆氣道:“那當初還不如跟了你家小子。”
“現在我還不稀罕呢!”周嫂子打斷她,“別晦氣了,給老不死的貴族做妾,只怕都沒人要!要不也不會如今嫁來沖喜了!”
剪月聽到這裡,回頭一看,阿徐頭低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滴一滴的雨水,從天而落,大滴大滴的,像是珠子散落一地。
“哎喲,下雨了!衣服還沒收呢!”周嫂子突然喊了一聲。
周嫂子和吳大娘還沒跑出去一截,剛拐進衚衕,就和阿徐碰了個照面。周嫂子嚇得往後一退。
剪月雙手疊在胸前,冷笑道:“剛才不是說的很開心,怎麼著,現在怕了?”
周嫂子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卻還嘴硬:“又沒說你,你管什麼閒事……”
“所以說——說我就可以嗎?”
幾乎在所有人意料之外,阿徐突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