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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麼拿手的?”
阿徐想了一會兒,說道:“會唱《借米謠》,我娘以前教過我。”說著,她唱了一小段,用祥城方言唱的。
“我無奈,向君哭,懇君借我米一斛……願來生,君作頑婦我作夫,憑君時時吵鬧,我只裝聾作啞,半醉半糊塗。”
聲音雖然清麗,但陳箋打斷了她:“怎麼用方言唱的,不夠大氣。”
阿徐聽罷,低下頭不唱了。陳箋朝阿徐丟來一本書。她手忙腳亂地接住,定睛一看,是藍皮的,有一個小小的白色的小條子,條子上寫著字,但是那些字,阿徐不識。
“拿著。”她說道,一邊說著,一邊往屋裡走,她走的很快,小碎步,卻不失優雅。“早上學棋,下午學茶藝,晚上學舞。你過來,今早,照著棋譜我們來第一式。”她在阿徐愣神之間,就拿出了一個木匣子,開啟匣子,是一粒粒晶瑩的棋子。
阿徐捏著小本子的手,鬆了又緊,低著頭,咬著唇說:“我不認字。”
“那就不習舞了。”她瞥了一眼阿徐,“不識字的人,再漂亮,都是一樣粗鄙的。”
陳妃有這樣說的資本,她本就出生於大家閨秀,琴棋書畫本不在話下。一舉手,一投足之間,有一種味道,和徐玉人一樣,那種體面的,優雅的,似乎對什麼都臨危不亂的美感。
阿徐默默地低下頭。
她盯著阿徐,兩隻修長的手指夾著棋子輕輕一點,放在棋盤上,微微張口:“為什麼第一課要教你下棋——是因為只有棋子被棋手拿在手上的時候,才有價值。恭喜你成為殿下的棋子。”
阿徐拿起一顆棋子,輕輕地撫摸著。
“所謂女人,你要記住,怎麼好好的做一顆棋子。”她伸手搶走阿徐手中的那顆棋子,放在棋盤上,“沒有情感,沒有思維,只要到自己該到的地方去就夠了。只要能起到一點作用,這就是好棋。”
不一會兒她布好了局,把一顆棋子放入空隙,她說:“照著棋譜來,否則,牽一髮動全身。”她指著剛才放上去的一顆棋子,說道:“你看,這就是一步壞棋。本來贏棋是遲早的事,這一步,就成了死局。”
陳妃一邊說著,瞥了一眼阿徐,看她此時正是神色渙散,一手杵著香腮,思維不知飛哪去了。陳箋冷冷地眯起眼,沉聲說:“你當真在聽我說話?”
阿徐像是猛然驚醒,她侷促地低下頭,“陳妃娘娘……小女有一事不明,怎麼都想不通……”
“哼。”陳箋冷哼,“你倒是說說你哪裡不懂?”
阿徐伸出手,又遲疑了一下,最後指著那顆害群之馬說:“娘娘,這步棋為什麼不是好棋呢?”
陳箋一愣。
“僅憑這一步棋,就改變了整個局勢……可見這一步棋有如此重要的作用,牽一髮而動全身,如此險要,又怎麼是壞棋?”阿徐一臉的不解。
陳箋看著她,久久不語。這幅模樣,又不像故意為之。陳箋抿唇,手裡的棋子也越捏越緊。
“娘娘……”阿徐似乎有些惶恐,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噤聲不言了。
陳箋冷冷地看著她,把手往棋局上一攪,嘴一撇,“不教了。”
阿徐抬起頭來看著她,又很快低下頭去。
“你果然是……”陳箋沒繼續說下去,反而草草將棋局一收,“你沒有天分。明日來學茶藝吧。”她伸手朝向門口,做了一個請回的動作。
接下來的幾日,就是學習茶藝。短短几日,阿徐已從第一口茶只覺得澀口,變為,只要一入口,就知道這是什麼茶,再到如同舞蹈一般,優美地泡出一杯好茶。
卻不曾想,這時,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徐姑娘,王爺有請。”這丫鬟有些面熟,像是齊王鄭淳屋裡的。
阿徐跟著去了,一路上卻是惴惴不安。她低聲問道:“王爺可說了找我何事?”
小丫鬟一邊快步走著,如同腳下生風,“據說是李大人來了,王爺請你去泡一杯花茶。”
李大人是齊王的舅父,是先皇后的長兄。如今是朝中的頂梁大臣。就是皇上,也要敬他三分。
阿徐站在屋子門口,深呼吸幾次,手上的小瓷壺還有一些微微的顫動。屋子裡傳來悠悠的琴聲,悠揚入耳,絲絲入扣,期間隱約有幾句談笑聲傳來。音樂與說話聲互動著,隱隱約約。
“還不進去?”小丫鬟向她使眼色。
“誰?”屋裡突然傳來他悠悠的聲音,聲音不大,卻如同溪流,溪水潺潺般緩緩撫平了她心裡的乾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