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惱人的絆腳石。。。只是可惜。。。”紀冥輕輕笑了聲,“滄州城破之時。。。與那柴昭說好的喜酒,也是喝不上了。。。”
晉國,滄州。
“嫁去周國柴家!?”嶽夫人踉蹌退後了幾步。
嶽桓上前扶住母親,垂頭喪氣道:”皇上親口賜的婚,怕是沒得改了。
“阿衡從小到大,哪有離開我們身邊半步。”嶽夫人流下淚來,“如今要嫁的那麼遠,讓我怎麼捨得!”
岳家門風家訓素來嚴厲,三代忠良名震晉國,嶽夫人流了會兒眼淚便止住哭,撫了撫嶽蘅的臉道:“女大當嫁,你要體諒你爹,也切勿記恨皇上,知道麼?”
嶽蘅心口忽的一陣刺痛,摸出那塊金鎖片道:“阿衡收下了他的信物,就算心裡再不情願,也是認下了這門婚事。爹和娘放心,女兒我怎麼看,也不像是會逃嫁的人吧。”
嶽夫人將寶貝女兒摟進懷裡,滴滴答答的淚水打溼了嶽蘅的發簾。
嶽蘅牽著白龍走進馬廄,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擦拭著馬鬃,展開笑臉喚道:“崔叔!”
被喚作崔叔的男子轉過身,黝黑的面容如刀刻般銳利,見到嶽蘅,這張剛毅的臉頓時舒展開來,“小姐回來了!”
崔叔上前接過嶽蘅手裡的馬韁,將白龍栓進馬廄,蹲下身子看了看白龍的後蹄,搗著草藥敷在了白龍的傷口上。嶽蘅抱膝坐在樹下,靜靜注視著歇息的白龍。
月色初上,嶽蘅又摸出那塊金鎖片,撫觸著“安康”二字,心中百轉千回。
“小姐看什麼呢?看的這麼出神,崔叔到你跟前都沒發現?”崔叔倚著樹幹在嶽蘅邊上坐下,瞥了眼她手上的物件,“沒見小姐戴過這個,是此次進京面聖的賞賜麼?”
“是。。。”嶽蘅低下頭揉搓著身下的泥土,將入京後的事與他一一傾訴了出來。
“皇上把小姐賜婚給了柴昭。。。”崔叔面色微變,隨即又漸漸平復下來,“周國柴家出英雄,柴宣的兒子。。。應該也絕非俗人吧,小姐與我說說,那柴昭,生的什麼模樣。”
嶽蘅仰望星空,回憶片刻道:“也就是尋常人的樣子吧,比我年長五歲,對了,他的眼睛。。。是灰色的。”
“他父親,柴宣柴王爺也有一雙灰色的眼睛。”崔叔彷彿憶起了許多往事。
“崔叔。。。”嶽蘅睜大眼睛,“聽說早些年你走南闖北,莫非你見過柴家的人?”
崔叔點了點頭,“十餘年前,那時候我也在周國,柴家的封地還不是在蒼山腳下,是在最繁華的雲都。柴王爺柴宣是周國唯一的異性王,戰功赫赫威震八方,大周半數疆土都是柴家兄弟打下,為周國南宮家在這亂世中佔得一席之地。可惜。。。柴王爺功高蓋主,遭人嫉恨。十年前,周國謀亂之禍,柴宣受牽連入獄,在獄中備受折磨染病而亡。。。讓人扼腕嘆息。”
嶽蘅託著腮幫安靜的聽著,點頭道:“周國南宮家一幫子窩囊廢,我也聽爹說起過。柴王爺因昏君佞臣而死,真是可惜了。”
崔叔繼續道:“我也聽說柴宣有一個獨子。傳聞柴宣在獄中殞命,王妃攜獨子不堪受辱,也一道隨著去了。。。想不到,他弟弟柴逸竟護下了這個孩子,也算是蒼天垂憐了。”
見嶽蘅嘟著嘴沒有接話,崔叔笑了笑道:“扯到小姐不開心的事了?崔叔向來有什麼說什麼,說句小姐不愛聽的,崔叔倒是覺得。。。這門親事,可以有。”
“崔叔!”嶽蘅惱的跳起身,“你還說!”
“不說不說了。”崔叔無奈的擺了擺手,“小姐長途爬涉一路辛苦,早些去歇著吧。”
嶽蘅不情不願的挪開步子,攥著金鎖片的手心滲出汗來,低頭看著那沉鬱的暗金色,“柴昭,柴昭,你真的,就是我嶽蘅的良人。。。”
蒼山的夜空下,寒星點點荒雀無聲,柴昭翻上院中的老楸樹,斜靠在樹幹上仰望著滄州方向,手中轉動著嶽蘅的金羽箭,眼神定在了那個“蘅”字上。
柴昭舔了舔唇,深谷一夜,那稚嫩少女滾落的淚珠被他含入唇裡,溫如暖湯,甜如蜜水,縈繞唇間,魂牽夢縈。。。
——“阿蘅,阿蘅。。。你命格里,註定有我柴昭的名字了。”
第6章 金羽為盟
大晉國武帝三十二年,立冬。
靖國公府
看著府中自己的嫁妝一件件的被置辦進來,嶽蘅一日比一日的不快活,柴家送來書信,明年開春,待嶽蘅過了十六歲生辰,便會來滄州接親,掐指算算,也不過半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