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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兩天一換,叫得出名字的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更多。不論身邊換了誰,酒喝到天亮的這種生活方式卻一成不變。總之過的無比頹廢就是了。
那時,賺到錢就拿去肆意揮霍,買吉他玩機車,和朋友吃喝玩耍,為女友們買奢侈品,花到身無分文為止。沒錢時,就乘電車去東京澀谷新宿一帶的餐廳吃飯,因為那一帶有很多餐廳不收他們這些混圈子的人的錢。當然前提要帥,能夠為餐廳招徠客人。
他從臺灣回來後,對父親的稱呼變成了澤居先生,當面則沒有開口說過話。大學四年的時間裡,更沒有接受過父親任何形式的幫助,當然他也不需要,他有能力養活自己,大學期間的學費也好公寓房租也罷,都是自己賺來的。更不用說,在外祖父遺囑裡,他是九條家的財產繼承人。這個世上,他唯獨不缺的,大概就是金錢了。
那四年裡,每隔一段時間,他就會在學校門口發現土方開的車子,父親坐在車中,遠遠的,默默地看著他,等他揚長而去後,車子也就掉頭開走了。不只學校,就是公寓房間裡,偶爾也有父親來過的痕跡,和他全然不同的香菸的氣味,擺放位置能看出變動過的和母親的合照,等等。
父親從不告訴他每年向學校捐贈錢款以及去學校看他、在他公寓房間靜坐的事情,那麼,他也就裝作不知情。
他剛從臺灣回來沒多久,祖父病重,彼時澤居寬因為老父親的健康問題而擔憂,卻又因為出走一年的兒子能夠回來而欣慰,緊繃了一年的神經得以放鬆下來,一悲一喜之下,緊接著也生了一場病。由美子不眠不休,在病房裡悉心照料,幫他打點裡裡外外一應事務。福井的澤居老闆去世後,她又哭著求澤居寬趁這個機會把女兒帶回福井認祖歸宗。
病中的人的心腸總是格外柔軟與脆弱的,聽了由美子那通“我怎麼樣都無所謂,但小孩子卻是無辜的”的說法後,對女兒心生愧疚,把她們母女帶去了福井為老父親奔喪。
在福井山椒莊,歐巴醬卻向親戚朋友介紹儼然以澤居家兒媳婦身份自居的由美子說:“這一位是津九總部的工作人員,聽說是晉醬父親的秘書來著,人很熱心,所以這次大老遠的跑來幫忙,其實用不著,我們澤居家這麼多人,晉醬也回來了,用不著勞動東京津九的工作人員。”
歐巴醬一直對紗月的死心懷負疚,當年她本意是想撮合一對有情人,卻沒有料到自己竟促成了一對怨偶。歐巴醬對紗月這個出身名門的兒媳滿意非常,對長孫澤居晉更是喜愛到骨子裡。紗月還在世時,婆媳二人的關係非常融洽,親近得不像是婆媳,反倒有些像是母女。
那時紗月哪怕和丈夫吵翻天,卻會給婆婆打電話傾訴心事。每年暑假,也會單獨待著兒子去福井呆上一段時間,總是教導兒子向別人介紹自己是福井出身這一點,更使歐巴醬感動非常。
澤居晉自流浪回來後性格大變,從前的那個澤居晉早已悄然死去,現在活著的這個人,是每天醉生夢死、什麼人都不放在眼裡、什麼事情都不在乎的遊戲人間的浪子。澤居先生啦由美子啦這些人,於他而言,已同路人無異。他們的那些事情,當然也都於己無關。
歐巴醬為維護過世的母親而不待見由美子,他一直都知道,全都明白,卻無動於衷,漠不關心。
他們再怎麼樣,母親都不可能再活過來了。
老父親的葬禮過後沒多久,澤居寬就與由美子入籍,正式成為夫妻。
其實澤居寬本意是認回澤居優這個女兒,並無與由美子結婚的意思,至少在紗月去世兩年不到的時間裡,他還沒有結婚這個想法。
但因為由美子在福井澤居家吃了一頓癟,成為親戚朋友間的笑柄,受了天大的委屈,之後的幾天,她並沒有以淚洗面,反而在人家看不見的地方默默幫忙做事情,從早到晚,手腳不停。不論被親戚們怎麼議論笑話,不論歐巴醬臉色如何,她始終以笑臉應對,態度謙遜又恭謹。澤居寬為她的堅強品格所感動,也是覺得虧欠她們母女,在回東京後,就與她結了婚。
於由美子而言,福井的一時受辱,算是塞翁失馬吧。
由美子正式成為澤居夫人後,得以搬進港區澤居家的大宅,還沒得意兩天,卻發現新生活卻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樣萬事如意。
首先,九條家留下的那些人死樣活氣的,絲毫不把她放在眼裡。當著澤居寬對她是一個態度,揹著他,對她又是一種態度。雖稱她一句夫人,眼中的不屑卻是連瞎子都能看得出來的。澤居寬也並不怎麼維護她,因為那些人對他也不見得恭敬到哪裡去。這個家裡,只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