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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喚看著門外以她的心肝寶貝花點子換來的靜好,嘆一口氣,無奈道:“不打緊,她們兩個跟了我很長時候,我對她們放心得很。至於銀子,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守在門口,豎著耳朵偷聽裡間說話聲的靜好不禁長長舒了一口氣。
三言兩語閒話說完,馮憐憐開箱取銀票與銀子、以及首飾等,一面說道:“他已經找好了船,我們今天夜裡就起程,聽我一句勸,跟我一同走,如若不然,嘉興城這麼小,若是叫溫家人打聽出行蹤來,以他那個人的性子,又怎麼會輕易放過你?必定要來尋仇的。”
月喚搖頭:“他去雲南,還不曉得能不能活著回來……”頓了一頓,又道,“他們家舉家遷回桐城去了,他即便能夠活命,家中還有大小老婆一堆,今後他家老太太還會給他張羅迎新姨娘進門,我再怎樣,也不過是一個姨娘罷了。在他們那樣的人家裡面,一個姨娘算什麼?我的這點事情,大約會使他氣惱一陣子,十天半個月過後,只怕也就丟到腦後去了。”
馮憐憐道:“你既然執意留在嘉興,那也由得你。”把盛放首飾的珠寶匣子推給她,銀票也盡數清點出來,統共六千整數:“銀票都還你,只是放在我這裡的現銀都被花掉了,本來零零碎碎的加起來,也有二三百兩,我拿出二百兩送給了乾孃……”
月喚道:“叫她老人家擔了這些風險,送她銀兩,原是應該的。”銀票數出一千兩來,並兩枚金簪子一起放到馮憐憐手心上,合攏她的手指,又起身福了一福,向她道謝:“此番多虧了姐姐幫忙,這些銀票,便當做是我送與姐姐的賀禮。”
馮憐憐也不與她客氣,將銀票收好,飛快地向院中瞄一眼,面色微紅:“當初看他餓倒在門口,便叫人送了碗剩飯給他……不過是無心之舉,並不圖他回報的,誰料想會與他走到這一步……”
紅著臉,默默追憶了一會兒往事,又與月喚道:“你肯信我,將一家一當都交給我收著,說實話,我有時想想,心口就要發熱,反而想向你道一聲謝呢。謝你信我,謝你不拿我當外人。妹妹做事比男人家還多三分俠氣,叫我好生敬佩,你若是男子,我必定要死心塌地跟著你的。”說到這裡,莞爾一笑,道,“不過,我與妹妹相識一場,也不枉此生了。這回幫了你的忙不假,但這一個忙卻不值這麼多銀子,只是,蔡德亮是出了名的孤寒慳吝,我在蔡家沒積攢多少銀子下來,也就幾件首飾還值些錢,衣裳布匹又帶不出來,只好舔著臉收下了。大恩不言謝,妹妹萬事小心,咱們各自珍重。”
月喚說道:“我阿孃從前常說,好人有好報,姐姐古道熱腸,必會一生平安的。待你們回到家鄉,購置房屋田地,生兒育女,跟他好生把日子過下去。”話尚未落音,便見馮憐憐變了臉色,一怔之下,才知自己嘴滑,說錯了話。
馮憐憐冷笑道:“生兒育女是不用想了,還在堂子裡的時候,我這身子的根底便已壞掉了,還怎麼生的出。這一輩子,便是耗子也生不出一隻了。”噗嗤一樂,忽然又轉柔聲細語,“幸而他說過並不在乎這些的。”
正說著話,小隨從隔著窗子問道:“姑娘中午想吃些什麼,我好與乾孃去準備。”
馮憐憐沒好氣地斥責道:“這邊正忙著,無事不要來打攪!一點點大的事情都要來問我,自己沒有腦子,不會想麼!”
月喚心中倒有些好笑起來,這二人只怕早已做成了夫妻,一個卻仍舊動輒喝斥,像訓三歲孩童;另一個也是,稱呼不改,還是以姑娘相稱,當自己是僕從小廝。真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馮憐憐喝走小隨從,交代月喚道:“我今晚便要乘船走了,這裡你頂多再住上個三五天,切記不可久留,乾孃那人,心雖不壞,但最是看重銀錢,你不能十分信她。再者,日子久了,我和她的關係,難保不被人打聽出來。”
月喚動容,捉住她的手,道:“我省得,只住兩天,打算大後天一早就走的。”
馮憐憐默然,半響,說道:“我只擔心一個,你若是太早露面,叫人瞧見,溫鳳樓如何肯善罷甘休?”
月喚搖頭,慢慢道:“他急著要去雲南的,他二哥那裡水深火熱,他哪有功夫和我一個姨娘耗。”和馮憐憐靠得近了些,一股脂粉香氣飄進鼻子,胸口泛惡,趕緊鬆開她的手。
馮憐憐看她面色不太好的樣子,關切道:“你這是怎麼了?莫不是病了罷?”
月喚笑道:“昨夜一夜沒睡好,大約是受了點涼。”
溫家,月喚逃走,溫家老太太灰心、驚怒之下,忽然吐了血。她病了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