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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樓不知想起什麼,揹著手在一旁也嘿嘿樂了幾聲。
邢來敏一邊賠笑,一邊訓斥四春五春:“什麼小酒窩姐姐、小酒窩妹妹的,是三姨娘。待進府以後,不可胡說八道,這般無禮。記住了,是姨娘!胡亂說話,看不打你!”見鳳樓不語,便曉得自己猜對了,對自己很是佩服。
鳳樓看看時候不早,遠遠望去,見幾個狐朋狗友正站在沈記門口東張西望,想來是等得急了。遂翻身上馬,與邢來敏道:“今天你回去收拾一下,過兩天得了空送她進府即可。”
邢來敏曉得那位三姨娘乃是鳳樓拼了一條命搶來的,眼下是府裡頭最得意的一位,而且聽說也頗得老太太的歡心。四春若是真能跟了她,日子自然不會難過到哪裡去。恐怕耽擱了一天,要生出變故,到手的肥差被人給撬去就不好了,忙道:“咳,擇日不如撞日,她小孩子家家的,有什麼好收拾的,無非幾件換洗衣裳罷了。那些破衣爛裳,到府裡頭還能穿用?正好就留給五春穿了。我燈也不看了,這便送她進府去!五爺請自便,我熟門熟路的,不用掛心。”
四春忙道:“哎呀,爹你別急呀,我還有好多話要同三春五春和我娘說呢!”
話未落音,她娘便接道:“我沒話和你說。趕緊的,給我利索點!跟上你爹,再不快點,我一頓竹筍炒肉伺候!”
鳳樓與一幫子狐朋狗友在沈記酒家飲酒作樂,又乘興與一眾人等去了玉春樓聽憐憐姑娘唱小曲兒。縣太爺才一踏進玉春樓的大門,尚未見到憐憐姑娘的倩影,一張胖臉上就先暈出兩團紅來,心裡更是小鹿亂撞,被鳳樓等人嘲笑也無暇還嘴。
及至入內,見著佳人,更如哈巴狗兒一樣獻媚諂笑,時時刻刻賠著小心。趁人家不留神,就悄悄地蹭一蹭人家的玉臂,伸一根手指頭碰一碰人家的手背或面龐,吃到一下豆腐,便暗自銷魂不已。誰料才不過一時半刻,便把憐憐姑娘給惹怒了,不顧許多人都在,左手揪住他頜下一把花白鬍須,右手來了個左右開弓,叫他當眾吃了兩個再清脆響亮不過的肥耳光。
鳳樓等人大開眼界,心下詫異,想笑卻又不敢笑。縣太爺護著自己的一把山羊鬍須,一面軟綿綿求道:“好憐憐,好憐憐,快鬆開,快鬆開,本官這鬍鬚本來一入秋便掉了許多,更經不起你這般揪扯了。”
憐憐見他這個下作樣子,更是看他不起,手上暗暗用力,又扯下一把鬍鬚來,直到鴇母聽了信兒急急趕來,方才恨恨鬆開。
鳳樓看夠了縣太爺的笑話,飲了個半醉,聽夠了小曲兒,於半夜二更時分盡興而歸。進了二門,直奔月喚的住處,小院靜悄悄的,想來人早已歇下了。砸門呼喝著喚人起來開院門放他進去,李大娘聽得東京,急忙披衣起身。院門一開,他提腳入內,快步走到正屋門前,再去捶正屋的房門。
月喚這晚躺在床上想心事,腦子裡亂紛紛的,一時喜悅,一時難過,一時獨自發笑,一時默默流淚。直想了許久。也是到二更時分才睡著的。才一入睡,就做了個美夢。睡夢裡頭,她掉到一個月餅堆裡,月餅有蓮蓉的,五仁的,有豬油豆沙的,也有鮮肉火腿的。她東看看,西看看,個個都那麼美味,她都愛吃,實在不知道從哪個下手好,正在流哈喇子犯難,誰知就被鳳樓的捶門聲給驚醒。心裡老大不高興,披衣下床,嘴裡嘀嘀咕咕地抱怨個不停。
才拉開門閂,便被鳳樓俯身一把抱住,不由分說先親了一個嘴。李大娘“哎呀”一聲,慌得捂住臉,閃身跑了。
因他動作又猛又重,月喚被他的雙臂箍得生疼,嘴裡“啊喲啊喲”地叫喚,一邊掙扎,一邊用力掐他的胳膊,問:“又出去鬼混喝酒了?每回一喝酒都是這樣,討厭討厭,哼!”
她愈是矯情造作,鳳樓愈要張口往她臉上哈氣,她便嚷:“啊喲,都被你燻醉了。”就呸呸呸地啐他。他嗤嗤悶笑,一邊攬住她往屋內扯,一邊湊到她耳旁低低說了一聲醉話,她沒聽清,因問,“你說什麼?”
他又說一句,她還是沒聽清,就踮腳伸腦袋往他唇邊湊了一湊,不想這一湊,臉卻被他趁機啃了一口。但她這回總算聽清了,聽他說的是:“小酒窩妹妹,世上怎麼會有你這樣可愛的女孩兒的,嗯?”
八月十六。月喚睡醒,閉著眼睛躺在床上賴了好大一會,打了幾個哈欠,揉把眼睛,這才翻身下床。鳳樓伸手來扯她頭髮,被她用力給掐退了。看他手背上新鮮血紅的兩枚指甲印,自己也覺得好笑,嘰嘰咯咯笑了一陣子。他每一回被她掐時,都不躲不閃,看著她的眼睛,默不作聲地由著她掐,等她住了手,他再從別處找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