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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哪裡?”
這些話一鼓作氣說完,心中非但沒有感覺到任何快意,反而湧上一陣強烈的空虛和無力感,像是回到了孤獨又無望的小時候。
小時候無數次目睹爸媽打架,媽媽頭髮亂了,衣服破了,已經被踹倒在地,滿臉都是血了,爸爸的拳頭依然照揮不誤,往媽媽身上和臉上用力打去。爸爸打人的時候一般不說話,只瞪著一雙眼,眼珠子通通紅,看著像是要吃人。
那個時候,她縮在角落裡哭著喊著,吞嚥著淚水,胡亂抹著鼻涕,小聲叫著媽媽時的心情,和現在如出一轍,相差無幾。那種無力改變現狀的絕望與痛苦深入骨髓,直到現在,還是能讓她在深夜忽然一身冷汗淋漓地醒來。
她現在什麼心情無人知曉,但一通搶白卻成功地使錢沐媽閉上了嘴,錢家父子二人也同時變了臉色。錢沐爸板起一張臉,大概生了氣,不知是氣她,還是氣錢沐媽。錢沐則是尷尬裡帶著慌張。
五月定了定神,緩口氣,向錢沐爸和錢沐看了一看,說:“叔叔,錢沐,對不起,我先走了。” 放下咖啡杯,轉頭看自己的小包放到哪裡去了。
錢沐爸垂著頭看地板,不說話,也沒有剛才的熱情了。錢沐急得一手緊緊拉住她,一邊氣急敗壞地向他媽攤牌:“姆媽,你別再說了,說也不管用,不管小鐘是哪裡人,我都要和她結婚。”又衝他爸說,“你不幫我了是吧?我知道你心裡也不痛快,不幫我就算,你願意幫就幫,不幫,那我也沒話說,更不會強迫你,不管你心裡怎麼想,反正我是認定她了,這婚,我是結定了!”
錢沐爸長嘆一口氣,終於放下手上的搪瓷缸,也跟著過來幫忙拉五月:“小鐘,別生氣呀,飯還沒吃呢,來來來,先吃飯再說!”見五月站著不動,伸頭過來,在她耳朵邊上低聲說,“阿姨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年輕時火氣還要大,和錢沐爺爺奶奶、我們這邊的親戚們都吵了一個遍,差不多都絕交了,這幾年已經算是很好了,天底下也就我和錢沐兩個人能容忍她……看叔叔的面子,讓讓她,別讓叔叔難做人。”
錢沐拉住她,哀求地看著她的眼睛:“我已經說服爸爸,爺爺奶奶也贊同我們在一起,現在就差她一個人了,讓她嘮叨幾句也沒什麼。我是她兒子,我知道,她只是嘴碎了點,她年紀大了,再說,心也不壞的。”
這時,錢沐媽慢慢悠悠地來了一句:“老頭子,你忘記剝點大蔥和蒜瓣端上來了?沒有大蔥和蒜瓣,人家山東人怎麼吃得慣?”
錢沐爸乾巴巴笑了兩聲,還是跟著錢沐勸她:“阿姨人不壞的,咳咳。”
五月眼內淚珠滾來滾去,努力剋制自己的情緒,逼迫自己冷靜下來,不能當著錢家人的面就嚎啕大哭,忍了半天,說:“叔叔您別再說了,我知道阿姨不是壞人。其實這個世界上並沒有純粹的壞人,大家只不過是站在自己的立場上,維護自己的利益,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阿姨同樣也是,在她自己的立場上,她說出這樣的話本無可厚非,只不過她在維護自己的同時傷害了別人而已。”
錢沐來拉她,她卻已近崩潰的邊緣。不僅僅是錢沐媽所說的那些話,也因為她的那些話使她想起童年那些不堪的往事而產生的無力感和絕望感,用力掙脫錢沐的手,趁亂把眼中淚珠眨掉,同時盡最大努力使自己的語氣顯得若無其事:“不用啦,下次有機會再說。”
錢沐爸就又去勸錢沐:“算了,算了,她都不願意留下來了,你還勉強人家幹什麼?下次爸爸請你們去外面吃,今天就算了。”
錢沐急得雙眼發紅,把五月的手腕子攥得鐵緊,就是不放她走,連聲問她:“你是不是生氣了?你是不是生氣了?”
五月煩躁不已,使勁推他:“不用擔心,你先放開我,讓我回去,有話以後再說!”
錢沐不放,幾近哀求地看著她:“我知道你生氣了,你留下來,我們和她把話說清楚。”
正拉拉扯扯著,門口有人敲門,錢沐爸彎腰從貓眼裡往外瞅了一瞅,奇怪說:“怎麼小阿姨來了?”
錢沐媽在後面慢悠悠來了一句:“伊是我打電話叫來的。”
錢沐爸拉開門,進來一個乾癟瘦小、打扮妖嬈的四十來歲上下的瘦小女人,女人進了門,脫下過膝長筒靴,換上拖鞋,換鞋時眼睛不住地在五月身上打轉。拖鞋換好,仔細放好長筒靴,這才笑眯眯地說:“喲,我來晚了,你們怎麼不吃飯,跑到門口來站著幹什麼?”
錢沐不無警惕地問:“小阿姨,你怎麼來了?”
錢沐媽在後面說:“我打電話叫你小阿姨來